數米外,那道陰魂附身的一瞬間,任也便印堂發黑,臉色紫青,七孔都隱隱滲出了血跡。
這自古以來,人一旦沾上陰魂之物,那都是極為傷身,傷魂的。就好比張靈火使用的這張鬼符,雖然不是用于殺人,可卻容易令被附身者三魂七魄受到創傷,輕則噩夢纏身,精神萎靡;重則陰魂受損,徹底瘋魔。
此術法,是較為陰險和不計后果的,所以春哥看到這一幕,心里就已經徹底意識到了路引風波的嚴重性,他也再次問候了胖道士的全家。
愛妃見任也被厲鬼附身,便立馬偷偷指了一下地面:“去。”
“唰!”
誰也看不見的幽山鬼童徐徐浮現,它體態略胖,面目可愛,見到任也身上透著陰氣,便嗖的一下沖了過去。
“凝!”
張靈火抬著拂塵大喝一聲,手指點著任也的眉心道:“孤魂野鬼,見我在此,為何不拜?!”
“唰!”
鬼童嗖的一下撞入任也的身體之中,瞬間張開了大嘴。
一息后。
“啊!!!”
厲鬼慘嚎之聲再次響徹,竟在附身間被幽山鬼童一口吞下了肚子,連點渣都沒剩下。
鬼童附身任也,幽幽朗聲道:“小小道士,爺爺在此,拜尼瑪拜!”
“嗯?!”
張靈火瞬間懵逼。
……
古潭市,萬象門。
六位黑袍守歲人,在十幾位道童的引領下,邁步走入了主殿之中。
真正的劉監院此刻身著三鶴道袍,高坐正堂之上,臉色略有些發白地看向了六人。
“稟告監院,訪客守歲人帶到。”道童恭敬行禮。
劉監院前兩日被儲道爺偷襲,傷勢還未痊愈,所以瞧著有點虛。但他還是主動擺了擺手,令道童離去,隨即親自起身,微微行禮道:“自遷徙地開府以來,貧道早有耳聞,守歲人組織在各階秘境中,均是展現出了宗門大派的風采,各階弟子也是同階神通者的執牛耳者。今日有幸相見,貧道甚是榮幸。”
“我也早就聽聞萬象門底蘊深厚,高手如云,且坐擁古潭市一地,凡機緣深厚的秘境之地,必然盡數壟斷。要說這宗門大派的風采,我守歲人著實是比不了。”
領頭的黑袍中年邁步而出,身軀筆直地抱拳道:“在下乃守歲人禮部侍郎——文安。”
劉監院聽著黑袍中年的話,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以他的身份和閱歷,自然不會聽不出文安的話里是帶刺的。
他稍稍回憶了一下,也不記得萬象門和守歲人之間有什么沖突啊,所以心里有點發懵,只含糊著回道:“我萬象門與這古潭宗有著難以訴說的淵源,所以才迫不得已地占據此地,為后續的大戰做準備。外面傳頗多,但都是不實猜測。也不知文侍郎此番前來,是有何要事啊?”
“呵呵,確有要事。”
文侍郎是林相親自挑選的禮部官員,除了資歷和能力外,那長相也是不俗的,面如冠玉,劍眉入鬢,也曾號稱朱雀城嚴屹寬。
他看著劉監院,體態輕松地回道:“兩日前,有六位年輕的三品神通者,曾來過萬象門求路引,但陰差陽錯下,卻與貴派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對嗎?”
劉監院聽到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也意識到了對方是為了路引一事而來。
他面色逐漸冷了下來,微微點頭道:“對,確有此事。”
“那六位年輕的三品神通者,都是我們守歲人弟子。其中用劍的那一位,更是我們守歲人執門者的關門弟子。不怕你笑話,就連本官,也得受他指揮,還得買他房子……”文侍郎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六人此番前來,只想說明兩件事兒。”
“請講!”劉監院回憶起任也的樣貌后,心里便咯噔一下。對方雖是語略有些調侃,但卻非常明確地向他傳達了一個信息,用劍那小子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非常重要……
“其一,我們這六位弟子入古潭宗秘境,是為了尋找幾位好友。他們與那搶奪路引的人,毫不相識,更無任何密謀之舉。”文侍郎邏輯清晰道:“其二,我守歲人對古潭宗毫無興趣,即便要爭,也會光明正大地爭。其門下弟子更不可能被混亂收買,充當奸細。”
“所以,我來是想告訴劉監院,這幾個人在門內不能遭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若是誤會大了……,”文侍郎稍稍停頓一下,話語非常直白地說道:“那我六人可能要降格進入此地。”
這話說得很硬,硬到像是一個通知,而不是請求。
劉監院微微皺眉,臉色有些冷地回道:“文侍郎,這秘境之中,本就危險重重,什么叫誤會大了?什么叫不公平的待遇?!您這話,是在威脅我嗎?”
“呵。”
文侍郎瞧著他的臉頰,緩緩舉起雙拳,一字一頓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守歲人的禮部侍郎,代表的是一個遠超你預估的組織。所以,這不是威脅……而叫先禮后兵!”
“轟轟轟……!”
他一出,身后五位黑袍中年,全都一聲不發的極盡催動星源之力。
一時間,整座萬象門地動山搖,瞬間風云變色。
空曠的大殿內,五位黑袍人極盡涌動的浩瀚氣息,瞬間撕裂虛空,令身后浮現出十幾個宛若星門鋪開時的碩大黑洞。
這是空間不穩的征兆。
“唰!”
蒼穹之上,天道之眼瞬間浮現,猛然睜開。
五位黑袍人對抗著天道的壓制,如青松一般站在原地,繼續散發恐怖至極的氣息壓迫,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劉監院愕然地看向六人,心里懵道:“竟……竟全是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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