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口鼻中散發著濃烈的喘息之氣,只冷臉瞧著寅虎,不再多。
老干部緩緩抬頭,解釋道:“女人死了……大家心里都沒底,這也包括我。機制還在殺人,混亂蠱毒卻用光了,也就是說,今天如果再要不到問題所在,那晚上就又要死一個。而誰愿意去當那個六分之一呢?明天呢?五分之一,后天四分之一?!”
“我剛才的話里,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我是說,你們是不是遺漏了什么細節沒說,或者是有重要線索沒提,所以才導致了法寶布置失敗?”
“你們好好想想。”
“……!”
他這話一出,寅虎,譚胖,還有任也,全都陷入了沉默,開始回憶。
許久之后,譚胖率先搖頭:“不會錯的。取混亂蠱毒和斬傀刀是單獨分出來的小任務,而且盧文天明確說了使用方法,以及針對宋明哲的點。所以,我踏馬到現在都想不通,為什么昨晚布置會失敗……。”
“我想通了。”任也突然開口。
“想通了什么?”宏哥看向了他。
“用這兩樣法寶,去算計并偷襲宋明哲,那都只是盧文天自己的想法,說白了,就是他一廂情愿的設想。”任也抬起頭,看向寅虎和譚胖道:“可你們想過嗎?還記得嗎,在大殿里,宋明哲是怎么說的?”
二人聞,再次陷入沉思。
不久后,譚胖本能呢喃道:“對,他的原話是,能扶你上來,就一定能讓別人取代你;敢用你做這個,那就一定有辦法拿捏你。別給我耍小聰明,當好你的狗。”
“就是這句。”任也點頭道:“盧文天一廂情愿的算計,可能早都被宋明哲察覺了。他那天打盧文天耳光,就是在警告對方……別耍小聰明……這盧文天都知道自己的弱點,那宋明哲能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嗎?或許……他早都有應對的方法了。”
這話一出,寅虎本能道:“這樣說,那天道是在故意擾亂我們的方向,提升難度?”
“呼……!”
任也仰面看向天花板,身心俱疲道:“現在你怎么理解都行,但有一條就是……我們走錯了路,而錯誤的代價,就是要繼續死人。”
說完這句,他心里蕩起了一股無力感。自從成為玩家以來,還沒有哪一個星門,能帶給他這么強的心理壓迫感。
密室殺人,完全摸不清規律;宋家的各位主角,每個人都有一大堆的自述書殘片,散落在各個小任務中。查出一些眉目時,手里攥著的線條越多,那迷茫感就越強,因為你不知道要先查哪個,后查哪個……
殘忍至極的死亡方式,以及毫無反抗能力的殺人機制,就像是懸在大家頭頂的屠刀,你不知道它什么時候就落下來,咔嚓一聲把你的脖子砍掉。
人的情緒是經不起大起大落的,昨日團隊氛圍好到了極點,劫后余生的喜悅,也令大家看見了平安通關的巨大希望。可當希望崩碎時,那緊隨而來的就是絕望,徹底的絕望。
所以,大家現在心里不是有多害怕,而是難以遏制的焦躁、煩悶。
安靜了許久后,老干部突然抬頭道:“你們大家還有想法嗎?”
眾人都有點蒙,只怔怔地瞧著他,一不發。
“要是沒有……我準備單獨走了。”老干部臉色煞白道:“在這里等下去,太折磨人了……我自己出去找找破局的線索吧。”
說完,他猛然起身,邁步就向樓下走去。
譚胖抬頭看向他:“我建議你不要單獨行動,大家還是要用集體的智慧。”
“集體個幾把!”小帥冷冷地罵了一句,只直沖著譚胖問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敢不敢發個誓?”
“發什么?”譚胖皺眉看向他。
“你發個誓,就說,你們三個人昨天經歷的一切,都已經跟大家一字不落地講完了。如果有撒謊,或者故意遺漏信息,那天道在上,全家死光光。”小帥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敢發嗎?”
“你踏馬有病吧!”饒是譚胖這個好脾氣,也被懟得眼珠子發紅:“我為什么要發這樣的誓?我為什么要向你自證?!”
“不為什么,因為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你們三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明白嗎?!!”小帥吼道:“你敢說,你們沒有隱藏昨天的信息嗎?”
譚胖確實不敢發這個誓,因為他們三個確實隱藏信息了,比如那些得到的道具,還有丹藥:“與破局無關的信息,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那你為什么要藏著呢?!”小帥冷笑道:“為什么呢?不就是為了想讓自己贏嗎?!個人競爭的星門,還他媽集體,真可笑!”
說完,他轉身就走:“老子也自己去找線索了,你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多時,寅虎也緩緩站起身,嘆息道:“其實,他說的也沒錯。個人競爭的星門,咱們為什么要替大家玩命呢?這不是犯賤嗎?算了,我也自己出去找找……。”
虎哥扔下一句后,心里很不爽地離開了這兒。
一轉眼,大廳內只剩下了三個人。
“唉,那我也出去透口氣,心里憋得慌。”譚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起身離去。
最后剩下的宏哥,低著頭,沉默許久后,突然沖著任也問道:“你們真的全說了嗎?”
任也聽到這話,內心無比震驚:“你也懷疑……我們三個在借刀殺人?!”
宏哥瞧著他,搖頭道:“我沒有懷疑你。”
“……!”任也無。
“昨天,你們三個一直在一塊嗎?就沒有分開過?”宏哥低著頭:“我們中間真有可能有人……在利用規則殺人。”
任也不可置信地瞧著他:“你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我得到了一個功能道具……。”宏哥許久后,才幽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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