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弄妥,二人便返回專門等候差事的偏房,悄悄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
侍衛長離開內院后,便去了臥虎寺的養心閣。
入內后,他抱拳沖著正在處理政務的牛喜喊道:“稟告統領,嗅靈犬已查完所有近衛,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牛喜穿著布衣,緩緩抬頭道:“甚好,每日查一次,確保萬無一失。”
“遵命。”侍衛長停頓一下,繼續說道:“王良與黎平已經返回了內院,且帶回了黃老爺煉制的毒藥,共一百瓶。”
“交付給劉副將,讓其放入庫中。”牛喜停頓了一下,眉頭緊鎖地補充道:“下次王良與黎平去見老黃時,讓他們帶上一件珍玩,就說是朝中一位朋友相贈,我要著無用,便轉送給他了。”
侍衛長怔了一下,皺眉詢問道:“統帥,您為何要給他送禮?”
“送的不是他,而是朝中的那些人。”牛喜淡淡回道:“他是代圣上監視本帥的,一直與朝中有聯系。我只想告訴他,監視我可以,不要搞一些骯臟的小動作便可。”
“屬下知曉了。”
“你去吧。”牛喜擺手。
話音落,侍衛長退步離去。
不多時,門前一位近衛走進來稟告:“帥爺,那人來了。”
“呵,剛提到他,他就來了,還真不扛念叨。”牛喜嘆息一聲,放下公文和毛筆,臉色略有些疲倦地說道:“引他去內堂,我在那里與他相見。”
“是!”
……
一炷香后。
養心殿比較私密的內堂中,牛喜端坐在主位上,眉宇間流露出一股難以明的憂慮之感,沖著一位全身被青袍包裹的人,淡淡說道:“你來所為何事?”
“呵呵,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兒。”
被青袍包裹的這人,身材非常短小,大概只有一米左右高,活像個侏儒患者。
他站在陰暗處,臉頰藏于袍中不顯,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了一點臉皮上生的密密麻麻的灰色毛發。
這人回了一句后,便抬手一揮。
“刷刷……!”
陣陣清光浮現,地上多了整整六個大箱子。
青袍侏儒瞧著端坐在高椅上的牛喜,抱拳說道:“恭喜牛統帥,得圣上信任與寵愛。前些時日,圣上親自挑選了三大箱無價的稀奇珍寶,且又命人準備了另外三大箱星源,特讓老奴送與統帥。我得圣上口諭后,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誤啊,只快馬加鞭地來這里向您報喜了,呵呵……!”
座椅上,牛喜的臉上沒有絲毫喜悅,只憂慮更重得回道:“這些……本帥都不要。”
“?這是為何?”青袍回。
“本帥先前之舉,日后之舉,都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得圣上賞賜與寵愛。”牛喜嘆息一聲,擺手道:“背叛昔日結義之誓,我已是罪不可赦的小人了,如若再收受圣上賞賜……那我將無地自容,死后亦不能瞑目。大人辛苦了,但這些財務,還請你替我帶回給圣上。”
“圣上所賜,怎可退回?”青袍侏儒笑吟吟地說道:“了解大人者,或許知道您這是義薄云天之舉;可如若不了解之人,還以為您要抗旨呢。”
“無所謂了。”牛喜聽到這種半威脅的話,竟搖頭回道:“帶兵之人,需心有堅持和一身硬骨。唉,這么多年了,本帥到最后,或許就只剩下這么點東西了。還請大人和圣上,莫要奪走啊……!”
青袍侏儒怔了怔,點頭道:“好,好,即如此,我便不再勉強。”
“喝茶,喝茶。”牛喜招呼一聲,便愁眉不展地看向窗外,情緒似乎很低落。
……
臥虎寺,內院。
任也站在差事房中,背手瞧著窗外的景色,輕聲傳音道:“胖龍兄弟,我觀察有一會了……這內院的正房之中,時時刻刻都有人在啊。婢女、下人,我看到的就有八位,還有一位像是管家的角色。人這么多,我又如何能潛入到牛喜的臥房中,找到他與朝廷勾結的證據,還有那《千毒譜》典籍?”
“戌時末,亥時初,在動手之前,你可否行動?”胖龍問。
“我覺得不行。”任也搖頭:“時間太緊了,一旦發生什么意外,將會打亂所有商議好的計劃。我覺得,咱們二人,要在戌時前,就把自己的活兒干完。”
“呵。”
大胖龍笑了笑,心里很有數地問道:“你這般講,那是心里已經想好了對策?”
“守株待兔不是辦法。”任也立即回道:“等天黑,你我二人可分頭行事……。”
說著,他便以傳音的方式,與大胖龍商議起了細節。
聊了一會,大胖龍微微點頭:“你此計甚妙,但還缺少細節。這內府中戒備森嚴,如若鬧出動靜,就必須有合理的誘因,不然一定會被懷疑。”
“對,所以你最好是……。”任也又再次補充了一句。
……
酉時過半。
臥虎寺內院與外院的仆人和婢女,都去了特定的餐房吃飯,牛喜的居住之所內,只剩下了三人看家。
黃昏垂暮,天地漸黑。
突兀間,內院后側的一間雜物房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喊聲:“走水,走水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