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中,面對劉紀善的辱罵,任也等四人并沒有太多憤怒,反而心生同情。
劉紀善氣得嘴唇發紫,渾身顫抖,他強忍著怒氣,沖任也問道:“你……你是懷王?”
“對。”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隊友之間的暗號的?”劉紀善不可置信:“當時他救完我,我倆躲在花壇里確認暗號,說得可小聲了,根本就沒有外人聽到啊!”
臥槽。
這句話把任也都干懵了,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對方的意思。
旁邊,許清昭罕見地露出崩潰表情,轉過身,不由得搖了搖頭:“從未見過如此愚昧之人……。”
李彥叉著腰,感覺有點聊不下去了。
“不是,你在說什么啊?你腦袋讓后腳跟砸了?”唐風瞪著眼珠子,指著任也說道:“我真滴是服了,這雪花都聽明白了,你還沒明白?救你的人,就是他啊!是他假裝把你從監牢里救出來了,假裝是你隊友,然后跟你在花壇里對的暗號。還說得可小聲了,你怎么像個孩子一樣……?!”
到了這時,劉紀善才恍然大悟,表情呆滯地看向了李彥:“不……那……不是,你們等會,我捋捋,有點亂。”
四人眼巴巴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劉紀善左手扶額,想了好一會,才看著李彥說道:“那你屬于是……前面和我合作,一塊搞懷王,然后后面又反水了,對不?”
“……槽,我跟你合作,一塊把你送進監牢,是不?!”李彥無語:“第二幕都全頻道通知了,懷王陣營有一個暗子,我就是!”
半晌過后,劉紀善眼神錯愕,大腦不敢置信,心里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也就是說,我從玩這個游戲開始,一共接觸了倆人,一個是敵對陣營的一把首,一個是敵對陣營的二把手,對不?”
四人一同點頭:“對。”
“沒意思,這個星門沒意思。”劉紀善崩潰地搖了搖頭,眼神望向雪山,突然有點想家了。
“嘭!”
唐風很懂心理學,他知道這時候必須給對方施壓,所以上去輕推了一下老劉:“有沒有意思先不說,兩個選擇,你選什么?投靠懷王,還是我們四個圈踢你?”
劉紀善站在原地,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表情極為掙扎。
“什么意思,選圈踢?!”唐風戒備地看著他。
“你滾遠點,你擋住我的懷王了。”劉紀善很粗暴地拉開唐風,咕咚一聲,單膝跪地:“懷王殿下,我究竟該怎么效忠你?”
到了這一刻,老劉是真的沒辦法了。他已經跟過來了,如果不同意加入,那就是鐵敵對關系,眼前這四個壞逼,絕對毫不猶豫地踢死他。
智商層面的羞恥和身體層面的暴擊,最終還是敗在了“活下去”這三個字面前。
他決定效忠懷王,并在心里罵一句:“草呢的麻麻,你們真得太幼稚了。”
“來跟我念。”任也迅速教道:“我是xxxx,愿為懷王效犬馬之勞,如有背叛,天誅地滅,斷子絕孫。”
一分鐘后,劉紀善宣誓,與任也之間形成了微妙聯系。他徹底加入了懷王陣營,而任也的王令策反特技也全部用光了。
……
陣營徹底劃分完畢之后。
五個人席地而坐,重新商議對策。
“首先,大家不要慌,我有辦法能過這一關……。”任也眼神明亮,聲音穩健:“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得和對面的那四個貨合作。因為這一關不能死人,硬干的話,只能是無限輪回,最后大家全玩完。”
“九個人,一共就四個棺材,怎么過呢?”唐風沒有經歷昨晚的寒潮,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過這一關。
“呵呵。”
任也咧嘴一笑,扭頭看向了劉紀善:“老劉,給你個裝逼的機會,你要嘛?”
“怎么裝?展開說說。”劉紀善戒備心很強地問道。
“這樣,一會你過去跟他們談談……。”任也低聲沖著老劉交代了起來。
劉紀善聽完后,一直垮著的碧蓮,終于緩緩舒展開:“可以,這個逼……我裝了。”
……
極寒之地的另外一側。
書生還沉浸在11號慘死的悲傷中,而另外三個人研究了好長時間,也沒想到穩妥的通關之策。
就在這時,一位高大且偉岸的男子,背著小手,緩緩從對面走了過來。
夕陽垂落,他踏著霞光而來,站在眾人十米開外,并沒有開口說話,只冷笑了一聲:“呵。”
“你呵你麻痹。”馬夫一看見他,瞬間就破防了:“傻缺一個,讓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邢濤看著劉紀善,也忍不住罵道:“你是真的蠢!你快點滾,不然我馬上打死你。”
“呵。”
劉紀善就站在那里,不急不緩地看著四人,輕聲道:“你們知道為什么四號會死嘛?知道是誰投了最關鍵的一票嘛?知道為什么五號他們,會同意讓我走天字路嘛?知道為什么我開局就在監獄中‘蟄伏’嘛?”
四人看著他自信的表情,以及不急不緩的話語,一時間眼神都變得復雜了。
是啊,這么多巧合為什么會出現在他身上?為什么他在剛才會那么果斷地加入懷王陣營?
劉紀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頓:“我從第一幕就是懷王的人,臥薪嘗膽地隱藏在墻頭草陣營,以作耳目,懂嗎?究竟是誰蠢?究竟是誰在霧里看花?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很聰明……呵,可笑。”
那一聲輕呵,徹底擊潰了四人的心理防線。他們完全被老劉唬住了,馬夫在呆愣,邢濤感覺臉頰皮膚發燙,就連柳玲兒和書生也有一種階段失敗的落寞之色。
“很多事兒,你們慢慢品吧。”劉紀善一副點到為止的模樣,手臂輕指著南側:“我家懷王說了,他有過關的辦法,還想活著,自己過去聽他的吩咐。”
說完,他轉身邁步,瀟灑離去。
四人在寒風中沉默良久,馬夫率先感嘆道:“垂死病中驚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對面的人……都太聰明了,很擅長布局,玩弄規則。”
粗鄙的武夫邢濤道:“我們都看錯這個人了,表面沒什么文化,卻隱藏得這么深,搞不好是對面的智囊……。”
“對面說,他有過關的辦法,我們要過去嘛?”馬夫看著郭采兒和書生問。
書生紅著眼睛起身,強壓著心中的悲傷和憤恨:“五號和那女人昨晚竟然扛過了寒潮,真找到過關的辦法,也不是沒可能。過去聽聽,但不能進山路,免得遭遇埋伏。如果他們動手,我們就拼命;如果不動手,就先聽懷王安排。而且,在下一關,我們也盡量不要和對面發生沖突。”
“為什么?”邢濤問。
“我原本打算,盡量在前兩關中,讓懷王陣營減員,但現在來看……我們已經處于劣勢了,必須得轉變思路。”書生淡淡地回:“我在上一幕中得到了一個線索,應該終章劇情中才有用。這個線索是專門針對懷王的……。”
郭采兒聽到這話眼神一亮,伸手在雪地上寫下:“必須團結,相互信任。五打四,他們也沒有絕對的勝算,應該不會沖動行事。”
四人看著雪地上的字跡,緩緩點頭。
……
十分鐘后,九個人在南側山路旁匯合。
“說吧,到底想干什么?”馬夫率先問道。
“我們一共九個人,共分四組。”任也面無表情地指揮道:“每兩人一組,上山去取木料。但為了避免發生沖突,每組上山的人,必須選擇自己的隊友。”
眾人愣了一下,邢濤問道:“每組兩人,這才八個,還剩下一個呢?”
任也看著他回:“我不上山,我就在出發地觀察四條山路,以防止有人半路返回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