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一聽這話,扭頭看了一眼大廳內外,見到周圍全是來回走動的守歲人,而且不少都穿上了正式制服:“什么任務啊?場面好像很大的樣子……。”
“報仇!給你報仇!!”黃維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洗腦的機會,他很鄭重地看著任也:“雖然你還不是正式的組織成員,但只要進了這個門,就沒有人可以輕易地傷害你,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呵。”
任也嘲諷的一笑:“賀先生在公寓樓,差點把我蛋都掐碎了,你現在跟我說這個,你覺得我會熱血不?”
“就是真掐碎了,組織也會想辦法為你粘上。”黃維笑著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熱血……但今晚滬市的星門,只為你一個人而亮。”
任也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雖然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洗腦,但還是點了點頭:“那走吧,我看看怎么個亮法。”
“集合,快!”
黃維扭頭呼喊:“黃江來的也一塊上車,不用分組。三分鐘后,全部出發。”
……
燈光明亮的街道上,普通的商務轎車,正在緩緩而行。
閆多多坐在車里,不停地擺弄著手機,回著信息。
“……小閆,你覺得,我們這個提議怎么樣?”老周等了一下后,才輕聲詢問。
“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能怎么辦?”閆多多扭頭看了他一眼:“我要不同意,那不就是沒有大局觀嘛,不就是一心想破壞穩定嘛!”
“刷!”
老周一聽這話,立馬豎起了大拇指:“這就是滬市第一星官的格局。我還是那句話,姓賀的肯定跑不掉,最多一個月……我保證讓他上庭接受審判。”
“嗯。”
閆多多微微點頭,繼續擺弄著手機。
老周瞄了他一眼,有些沒話找話地說道:“唉,屁股決定腦袋,在我們的位置,很多事情都不太好處理。就拿我來說吧,上個月剛看了一個案例,一個玩家,臨時見色起意,強暴了一對母女,小孩才十二歲,而且這個玩家還tm是咱秩序陣營的……上庭后直接判死。執行當天,他在外面的一個混亂陣營的朋友,為了報復,在市郊殺了十二個人。當地的守歲人剛要抓,他直接逃進了星門里,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這事兒我也知道。”閆多多點了點頭。
“一個案子,搞得普通司法單位很憤怒,在向我們問責;神異仲裁庭這邊的風險委員會,也有人不滿,說強暴這事罪不至死,是我們的過度審判,導致了十二名普通人死亡……反正大家都不太滿意。”老周略有些疲憊:“唉,有些話只能咱們私下說。這一個普通人,在沒成為玩家之前,很可能就是社會里的最底層人員,他們過去的生活不如意,壓抑,在突然擁有神異能力后……其行為和思維都會產生巨變。他們覺得自己是有能力破壞規則,破壞法治的……。”
閆多多擺弄著手機,淡淡地回道:“我同意你的部分觀點,突兀而來的神異能力,確實會產生諸多問題。但我覺得,不停地規避問題,不是解決之道。而且,不見得社會底層出身的玩家,就一定是壞逼。我的家庭就很一般,但我不貪污,不腐敗,我熱愛守歲人這三個字,并且一直以此為榮。”
老周怔了一下:“你是被守歲人重點培養的年輕干部,當然很正。”
“吱嘎!”
就在這時,汽車突然停在了路邊,老周扭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進入同仁路的十字路口。
他有些疑惑,笑著看向閆多多問道:“正好到這兒了,我們下去喝一杯?”
閆多多拿著手機,靜靜地看著他:“我來這兒,不是喝酒的,是要抓人的。如果不順利,我還要殺人……。”
這話已經很直白了,讓老周當場愣住。
“你在這里等著吧,事情結束,我請你喝酒。”閆多多笑了笑,伸手便要推開車門。
老周回過神來,立馬皺眉問道:“你什么意思啊?”
“我來抓瘸子。”閆多多直回道。
“不是,剛才我們不都聊完了嘛?!”老周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搞這出是什么意思啊?打我臉?!”
閆多多依舊平靜地看著他:“你仔細想想,剛才我有答應你任何提議嘛?”
老周懵逼。
“我帶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守歲人這份職業不好干。進星門,可能會死;抓捕罪犯時,也可能會死。一不小心遭受到了什么詭秘的神異攻擊,可能連救治的辦法都找不到。”閆多多緩緩推開車門,聲音里沒有激動,也沒有慷慨激昂,只輕輕說道:“穩定不是你們談出來的,也不是平衡出來的,而是我們這群守歲人用命換來的。我的原則就一個,任何玩家或組織,但凡敢在守歲人面前展現神異,暴力抗法,那我一定弄他。”
說完,他躲避著車門下的水坑,優雅地走下車,緩緩看向同仁路。
“刷!”
老周從車內探出上半身,非常激動地喝問道:“同仁路有多少混亂陣營的玩家?瘸子有多少朋友?!你今晚硬弄他,后果你想過嘛?整個城市都可能因為你的意氣用事,而陷入混亂……他們是瘋批,你明白嘛?!”
閆多多背對著明月,背對著老周,抻了個懶腰,語氣平淡地問道:“你聽過,我們偉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嗎?”
“飛起玉龍三百萬,鎮壓諸天邪祟。”
“今夜敢亂,我就敢讓滬市的街頭再無路邊狗!”
說完,閆多多掏出褲兜內的耳機,緩緩塞入耳朵里,輕聲說道:“今夜全市值夜的守歲人,同仁路進出兩口集結。讓那個敢單干的任也來找我,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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