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娥氣沖沖地來到林綿綿家門口,當著眾人的面說:“你這個人怎么那么壞,竟然讓你家的狗來偷我家的雞!”
“你家雞養在山上啊?”
林綿綿撥了一下大頭帶回來的雞,羽毛五彩斑斕,一看就知道是野雞,大頭從小就訓練過,是不會去別人家里偷東西,也不主動咬人。
更別說別人養的雞了,它嫌家養的雞臭,從來都是離得遠遠的。
“這是顧悅之前在山上抓回來養在家里的,晚上可是要殺來給大伙吃的,你給我!”
姜小娥懷里哭鬧的孩子被劉麗抱走了,姜小娥沒了顧慮,伸手就要搶走林綿綿腳邊的野雞。
手指剛伸出去,安靜下來的大頭突然又猛地沖過去,亮出鋒利的牙齒,沉沉低吼警告。
仿佛姜小娥只要再動一下那只雞,她的手背就會多出幾個牙洞一樣。
“林綿綿,你快讓它走!還是說你是故意讓你家狗去偷雞的。”
姜小娥頭皮發麻,一動也不敢動,只能保持一個蹲坑的動作僵硬在原地,腦袋微微往上看,咬牙害怕地沖林綿綿低喊。
偏偏林綿綿笑瞇瞇地站在原地,半點也沒有要喊大頭回來的意思,就連身高腿長的陸野也一直站在她身后,充當保護神。
大熱的天,陸野的眼神猶如夜晚冰冷的月光,眸中閃爍著逼人的銳利寒光。
姜小娥蹲的腳都麻了,也不敢起來害怕被狗咬,一個別扭的姿勢維持久了,雙腿開始顫抖。
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抖得像是飄在空中的波浪線面條。
旁人看著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要被嚇尿了。
一片寂靜中,劉麗抱著好不容易哄好的胖娃娃過來,警惕地看了大頭一眼,面色微白地對林綿綿說。
“林同志,這只雞真的是顧悅留下來的,我們剛才打算把它殺了,一時抓不住給它跑了,等我們再追出來就看見它被你家的狗咬了……”
不等林綿綿說話,劉麗又沖正在看戲的人說:“去過姜武家的人都知道姜武家有這種雞吧?今天要是拿不回來,晚上就沒有雞湯喝了。”
劉麗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原本圍著看的人是不打算參與這件事的,但如果這只雞是他們今晚的伙食,那就不一樣了。
雖然他們也不像那些下鄉的人,一年都吃不上兩回肉,可是這是雞肉啊,雞肉他們一年可能也就吃兩三回,饞得慌,有人都開始咽口水了。
“這個……要不小林大夫你就還給人家吧,人家還等著菜做飯呢,大喜的日子鬧得不好看了……”
說話的人是林綿綿隔壁家的王家嫂子,王家男人好像和姜武關系不錯,所以這回的喜酒姜武也喊了他們。
王家男人現在不在,就王家嫂子在,一聽見劉麗的話,再聯想到林綿綿經常吃肉,心頭被豬油蒙了,一時忘記了男人說的話,竟摻和進來了。
說完了那句王家嫂子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在說你家不是經常吃肉嗎,怎么還能讓狗去偷……咬雞呢。”
周圍又是一靜。
林綿綿冷冷一笑,嘲諷之情毫不猶豫地從眉眼間浮現,漆黑眼睫微垂,語氣軟中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