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的營地看似和以往一樣，實際顧塵的人正盯梢在高點。

由于問題出自葫蘆關內部，所以顧塵只相信自己帶來的人手。

單七和卓永幾人帶著特制的夜視儀，能看到每哥將士手，臉上，有不同顏色的熒光痕跡。

常虎的帥帳外戒備森嚴，四名親兵持刀而立，面色凝重如鐵。

顧塵剛走近，帳內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似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案幾上。

“將軍，顧公子到了。”親兵在帳外通報。

“請進來！”常虎的聲音如同悶雷。

顧塵掀簾入內，只見常虎背對帳門而立，魁梧的身軀如山岳般堵在窗前，手中緊握著那副夜視儀器。

帳篷內燭火正旺，卻照不亮他陰沉的臉色。

“常大哥？”顧塵皺眉輕喚一聲。

常虎緩緩轉身，那張平日里豪爽粗獷的臉此刻黑沉得可怕，額角青筋如蚯蚓般凸起。

未受傷的手差點將夜視儀器重重拍在案幾上，但又因為舍不得輕輕放下。

就像他現在憋著火，又無處宣泄一樣。

“果然除了那個千夫長，還有其他內鬼！

一刻鐘前，有只被馴養的鷹帶著竹筒從東營飛出！”

顧塵心頭一顫，冉青玄從空間取出的那臺裝備，除了有夜視功能，還能看到特殊的熒光色。

他上前一步，沉聲道：“可看清是何人放出？”

常虎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說的遲疑：“只看到背影，但出自東營...”

他剛開口，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趙鐵柱未經通報就闖了進來，盡管已經在克制了，但語氣中還是帶著一絲慌亂。

“將軍！斥候來報，夷鬼大軍在三十里外重新集結，還有...還有十數輛攻城車！”

常虎臉色驟變，與顧塵交換了一個眼神。

“頭一天偷襲不成，今日便大舉進攻，時機拿捏得如此精準，說不定與搶奪槍支未成并逃走的那些夷鬼人有關...”

“不，或許現在集結的夷鬼兵將早就得了消息，稍早些的行為，說不定只是想冒險試試能不能得到槍支...”

顧塵的一番辭得到了常虎的認可。

“傳令全軍戒備！槍兵，弓弩手上城墻，滾石熱油準備！”常虎厲聲喝道，隨即壓低聲音對顧塵道。

“那放鷹之人...是李忠武。”

顧塵瞳孔驟縮...李忠武是常虎最信任的副將之一，而且掌管著東營防務！

“確定無誤？”顧塵的聲音有些發緊，因為按照他對李忠武的認識，誰叛變都不可能是他！

但很快常虎就從懷中掏出一塊布。

“鷹是從他營帳后放飛，雖說況澤只看到背影，但我親自去查的，這正是他帳內尋常擦手用的布巾...”

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帳內一時陷入死寂，顧塵腦中飛速運轉。

李忠武若是內奸，那昨夜夷鬼人精準襲擊熱武器庫和冉青玄的營帳就說得通了。

顧塵疑惑的同時帶好儀器查看，可就在他隨手將布扔在桌上時，敏銳察覺到布的一角有塊微不可查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