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那天,當我想趁著放假回家,鼓起勇氣向王逸天表白的時候。他帶著一個女孩子出現在我面前,溫柔的介紹道。“沐沐,這是我的女朋友,安然。”“你就是天哥養在家里的那個妹妹?長的還真的蠻可愛的,我猜在學校里面一定有很少男孩子追你吧?”這個女孩子熱情的拉住我的手。但生性敏感的我,從她的眼神里面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敵意,還有譏諷。“沐沐的爸媽雖然不在了,但是有天哥在,男朋友一定要精挑細選。”看著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奢侈品牌,耀眼奪目而又般配。在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跟王逸天,一直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于是,當他的女朋友丟了金項鏈,矛頭全部指向我。王逸天同樣懷疑的看著我時。我明白,自己該消失了。可沒有想到,我消失了六年,而王逸天同樣整整找了我六年。1“沐沐,你看見我那條金項鏈了沒有?”我剛從外面回來,沈安然便焦急的拉住我問道。金項鏈?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王逸天走了進來,他皺著眉頭問道:“出了什么事兒?”“我的那條金項鏈不見了,那是奶奶留給我的遺物,我記得明明放在了房間里面,怎么就不見了?”說著,沈安然臉上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沈安然帶來的那些朋友,他們一個個同樣圍了上來。“有誰進過安然的房間?”王逸天問道。“我們沒有人進過沈小姐的房間,我,我只看到早上的時候,沐沐從那個房間里面出來。”這時,保姆周媽猶豫了下說道。大家的目光頓時轉移到我的身上。“沐沐,那條項鏈是你拿走的嗎?要是你拿的話,求你還給我吧。”沈安然止住眼淚,楚楚可憐的說道:“那條項鏈對于我來說很重要,我準備帶著那條項鏈結婚,這樣奶奶她在天有靈的話就能看到我結婚的樣子了。”“不會真的是她拿的吧?”“還真的有這個可能,我見人說她十幾歲就沒有了爸媽,沒有人管,沒有人教,可能養成了隨手拿別人東西的習慣,否則的話她怎么可能隨便出入別人的房間?”“一條金項鏈,對于咱們來說不算什么,可對于某些人來說,那可值不少錢了。”沈安然的這些朋友竊竊私語的說道。他們的聲音不是很大,剛好灌入到我的耳朵里面。“我沒有拿。”我深吸了口氣說道。早上我的確去過沈安然的房間。可那是因為,那個房間本來是王逸天的,但沒有想到他會將房間讓給別人。我在看到里面的裝飾不對的時候,直接退了出來,根本沒有見什么金項鏈。“我看見你從沈小姐房間出來的時候,朝包里悄悄的放了件什么東西,沒準就是那根金項鏈。”這時,保姆周媽突然上前一步,指著我說道:“這條金項鏈肯定就藏在她的包里。”說著,周媽一把將我的包扯了過去。我的力氣本來就沒有她大。何況,我也沒有預料到她會搶奪我的包。在搶到我包的第一時間,周媽她便將拉鏈拉開,順勢將我包里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一條金項鏈,赫然出現在其中。“看見了吧,我說這金項鏈就是她拿的。”周媽指著我,洋洋得意的說道。場中的人他們全部朝我看了過來。我的臉色瞬間變的異常難看,這項鏈絕對不是我放進包里的,有人栽贓我。我的眼睛看向王逸天,而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我生性十分敏感,于是最為擅長的便是讀別人的眼神。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絲失望。“這項鏈真的在這兒?”沈安然欣喜的將項鏈撿了起來,扣在自己的胸口上,這才看向我,甜甜的一笑道:“沐沐肯定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看這項鏈漂亮便帶著玩玩吧?”“沐沐,這條項鏈對于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我不能送給你,你要是真的喜歡的話,我可以讓金匠給你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我說這條項鏈不是我拿的,有人冤枉我,你信嗎?”我倔強的說道。“這項鏈在你包里找到了,你說有人冤枉你,誰信啊?”周媽不屑的說道。“是不是你陷害我的?”我冷冷的瞥了眼周媽。我不清楚冤枉我的主使是不是周媽,但可以確認的是,這實施者肯定是她。周媽曾經以身體不舒服為借口,讓她的女兒打扮的極為妖嬈,來頂替她工作一天,想借此來誘惑王逸天。但以我對王逸天的了解,若是周媽的女兒真的敢出現在他面前的話,那倒霉的恐怕不止是他們兩個人了。我見狀找了個理由,將她趕了出去。周媽一直覺得是我破壞了她女兒嫁入豪門的夢想,便暗暗記恨上了我。呵呵,豪門?她也不想想,若是那么好嫁的話,那天下還有豪門嗎?“行了,既然這項鏈找到了,那就算了。”王逸天隨口說道。可是這件事情怎么能算了?明明是他們冤枉我,我若是這樣算了,那我恐怕一輩子都要背上小偷的名字了。我提出要調查監控,王逸天逐漸變的有點不耐煩。沈安然還在一旁假惺惺的說,這只是一個誤會,有可能是我在收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將這項鏈卷進去了。但這明顯一看便是騙人的!我沒有在那個房間里面拿過任何東西,怎么可能卷進去一條金項鏈?見我還是執意要看監控,王逸天冷冷的說道:“好,既然你要看,那就看吧!”我以為監控能夠證明我的清白了。可沒有想到的是,周媽竟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的心里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這監控錄像中,很快便出現了我的身影。只見,我推門進入到房間,但不到幾秒鐘便退了回來。“這點時間,我根本沒有時間拿項鏈,現在可以證明這項鏈不是我偷的了吧?”我長松了口氣問道。“我早晨看到你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時間點,沒準你那個時候看到了沈小姐的金項鏈,見財起意,隨后又偷偷回來將項鏈偷走了呢。”周媽不屑的說道。“你血口噴人!”我生氣的上前要跟她理論,而在這時,監控里又出現了一道身影。這身影簡直跟我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見,那人影鬼鬼祟祟的來到沈安然的房間里面。過了好一會兒,這人影才鬼鬼祟祟的出來,出來的時候,還有半條金項鏈露了出來。“這個人不是我!”我瞪大了眼睛說道。“夠了!”王逸天將這監控關閉,深吸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沐沐,你以后喜歡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說,我都可以買給你。”買給我?我仿佛看陌生人一樣盯著王逸天,現在連他都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嗎?我承認,這栽贓的很漂亮。但栽贓便是栽贓,即使再完美的栽贓,在絕對信任面前都沒有任何效果。這件事情出現在王逸天的身上,我絕對會百分百的信任他。證據可以偽造,假的可以亂真,但是我對他的信任,不是任何人跟事兒可以蒙蔽的。此時,感覺到周圍這些人嘲諷的眼神,還有剛剛王逸天的懷疑,更像是一把刀一樣,扎在了我的心口。“報警吧。”我已經有些累了,有些苦澀的說道:“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那就讓警察來還我清白。”說著,我便要拿出手機來報警。王逸天一把將我的手機奪了過來,他嗓音低沉的說道:“我說夠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沐沐,我記得你前幾天說,需要一筆錢,需要多少?”我的面色一白,整個人一個踉蹌的差點跌坐在地上。到此為止?到小偷的名號冠在我的頭上為止?是的。我現在很缺錢。但是我深吸了口氣沙啞的說道:“王逸天,我李沐沐那怕再缺錢,都不會偷的。”說完,我強忍著眼淚,將自己關回房間里。對著爸媽的相片,那滿腔的委屈,終于忍不住化作眼淚宣泄了出來。在我十四歲的那年,父母去世。我爸的老戰友王伯伯將我接到他們家,而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王逸天。他只比我大二歲,卻總在我的面前,裝作一副大人的樣子。小時候,他真的拿我當親妹妹一樣,替我遮風擋雨。學校里面有人欺負我,他便將那人打的頭破血流。在我不開心的時候,他會陪著我一起,爬夜山,只是為了看山頂的星星。身邊的朋友,都說我是他養的童養媳。他從來沒有否認過。我起初的時候,還有些羞澀的否認,但是慢慢的,我承認我真的逐漸喜歡上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哥哥。王伯伯在去世的時候,囑托他一定要照顧好我。而他真的將我照顧的很好。直到他的身邊出現了沈安然,他說那是他的女朋友,而沈家作為商業世家,在他的事業上能夠給他幫助。我則好像是一個被拉入到天鵝中的丑小鴨。那怕我們活在了一個屋子里,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于是我熄滅了本就不該有的心思。以后自己就全心全意的當個妹妹,陪在他身邊,祝福他吧。但是今天他懷疑的眼神,徹底擊潰了我的心。這兩天,王逸天一直沒有出現,他整個人猶如失蹤了一樣。別墅里的傭人,在周媽添油加醋的編排下,看我的眼神明顯已經變了。我們莊園里,負責安保工作的李叔,更是偷偷的在我住的附近多安了兩個監控。我只覺得心抽搐的疼痛。我自從來到這個家里,對待這些傭人一直都是真心實意的,真的將這里當做了家。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被家里的人當賊防著。看來這個家里即將要迎來他真正的女主人,而不會再有我的位置了。現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堂哥了。我給堂哥打過去一個電話,情緒有些低沉的說道:“哥,對不起。”電話那頭,堂哥開心的說道:“沐沐,什么對不起?謝謝你把我安排進這么好的醫院,而且還請來咱們國內最有名的李主任來主刀。”“我見李主任說,已經跟我匹配好了腎源,只要等我養好身體就能移植了。”“什么?”我愣住了,我這段時間缺錢,正是因為堂哥的事兒。我堂哥查出了雙腎衰竭,只能靠不停的透析維系生命,想要徹底治好的話,只能靠腎移植。自從我父母出事兒,堂哥已經是我最親的親人了。當初堂哥本想接我回去,負責我以后上學的費用。可是堂哥只是中專畢業,養活自己已經能難了。他見我爸爸的戰友王伯伯真心實意的想接濟我,這才放棄了這個想法。在堂哥得病之后,我本來想找王逸天借點錢,給堂哥治療,但萬萬沒有想到,還不等我開口,他竟然提前為我堂哥安排好了一切。我本來已經冰冷的心,再次活了起來。掛掉堂哥的電話,我現在只想找到王逸天,跟他說句謝謝。在這時,一陣敲門音響起。我打開門,只見沈安然正站在門口,拿著一根項鏈,朝著我微微笑道:“沐沐,你不是喜歡那條金項鏈嗎?這根送給你。”“之前的事兒,是不是你栽贓我的?”我充滿敵意的問道。之前的手筆,已經不是周媽一個保姆能夠做到的了,而別墅里對我還充滿敵意的,只有沈安然了。我以為她會否認,而且還會可憐楚楚的裝出委屈的樣子。可沒有想到,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笑盈盈的說道:“是啊,那就是我故意栽贓你的,呵呵,李沐沐,我的東西,有些東西,只有我給的你才能要。”“不是我給的,你想都不能想。”“我沒有想要,但我也絕對不允許有人栽贓我。”我臉色難看的說道:“你是天哥的女朋友,這件事情我會將真相告訴天哥的!”“可以啊,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堂哥現在住的醫院,其實是我們家的,李主任是我爸爸的朋友,所以才答應替你哥哥主刀。”“對了,還有件事情,腎源的確找到了。”“但是那腎源在另外一個城市,需要你哥哥到那個城市動手術,這總得需要人照顧吧?我覺得他的妹妹,照顧他最合適,不是嗎?”說完,沈安然這樣笑語盈盈的盯著我。我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我以為這醫院,醫生,還有腎源都是王逸天找的。結果,這一切都是沈安然幫忙安排的?“當然,你也可以為了你堂哥的事兒,去求天哥,但是天哥的公司正遭遇到危機,只有我們沈家可以幫助他,何況,天哥在醫療行業可沒有多少人脈。”“你好好考慮。”說完,她將這條金項鏈全部留在了這里,真的留我一個人在考慮。在我內心掙扎的時候,堂哥給我發來一條語音。他興奮的說道:“剛才李主任說,我的身體已經達標了,可以做手術了,妹妹,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在這一刻,我渾身上下的力氣宛若讓抽空了一樣。我找到沈安然說道:“我會離開的,希望你們會幸福。”“沒有了你,我們當然會幸福。”沈安然笑的很開心。她還想給我一張卡,說讓我在其他城市好好生活,最好再也不要回來了。我沒有要那卡,只帶走了那條金項鏈。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