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慕婉清氣狠了,瘋狂撥打邵朗逸的電話。
但邵朗逸不接,沒過多久,手機沒電了。
她氣得砸了手機。
“我們當時是出來旅游的,但我們迷路了,路上發生了爭吵,越走越偏,我們又都年輕氣盛,互相責怪,最后我說不想坐他的破車,他爆發了。
手機沒電被我扔了后,我蹲在路邊哭,然后,一個黑布袋兜頭而落……”
“啊!”
夢境中,是一個中年男人冒著腰,拿著黑布袋,鬼鬼祟祟地靠近。
然后高高舉起,落下,捆綁,再騎在那布袋上,抹黑找到慕婉清的頸脖,一擊落下,掙扎瞬間消失。
男人發出壞事得逞的奸笑,扛著袋子很快消失在月色中。
不一會兒,邵朗逸開著車回來,卻只看到一部被扔在不遠處,沒了電的手機。
他找不到自己的未婚妻了。
這一賭氣,便是永別。
慕婉清被拐走時,是90年代,那時候到處發生被拐的事件。
那時候社會還比較亂,攝像頭也沒有現在多,搜尋起來難度極大。
基本被拐走,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慕婉清不知外面發生了什么,她被關進了地窖,堵著嘴巴,被一男一女控制住四肢。
他們說著她聽不懂的方,不管她的掙扎和哀求,喊他們的傻兒子站在她面前……
那瞬間的鈍痛,即便死了做鬼了,慕婉清還是魂體一抖。
那是刻在靈魂的痛苦。
而作為圍觀者的四人,看到這一幕時,其余三人都下意識地捂住陳鬧的眼睛。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靜容后知后覺蒼嶺也是個小屁孩,見清漪捂住陳鬧的眼睛,她就去捂蒼嶺的。
“你也給我閉眼!”
造孽啊!
她倆也閉著眼,不忍直視。
慘叫聲如雷貫耳,是那般的真實,真實到他們下意識想動手救人。
結果剛有動作,就被慕婉清制止。
“別動,你們在夢境中出手,我會受傷的。”
她的聲音帶著死后的冰冷和悲涼:“當時求救沒人來,現在……也不需要啦。”
是的,不需要了,因為她已經死了好多好多年了。
幾人不敢繼續有動作,生怕打斷這夢境。
陳鬧捏緊了手中的留影石,指骨關節盡數泛白。
人死后成為鬼,都是因為生前執念過重。
慕婉清的執念得多重,才能成為皮鬼,而且,還是害死了那么多人,身上卻沒一絲殺戮的,奇怪的鬼。
被拐之前的慕婉清,是孤傲的野玫瑰,被拐后,這朵漂亮的玫瑰快速枯萎。
不過月余,便變得黯淡無光。
她的丈夫是個傻子,每天只會流口水,媳婦媳婦地喊。
“媳婦什么時候給我生兒子啊,媳婦你怎么還不生。”
“俺娘說了,媳婦你要乖,乖乖才有飯吃。”
慕婉清聽不懂,她還在掙扎反抗。
但很快,她發現反抗無濟于事,只會招來毒打。
她發現傻子老公好忽悠,于是故意裝乖巧。
但那對老夫妻很謹慎,又關了她個把月,才將她放出去。
而在里面的慕婉清,每天都在數著日子。
她知道距離自己出事,已經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后再見到太陽,她被陽光刺痛得睜不開眼,她身上的每個毛孔,都渴望著陽光和新鮮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