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不愧是曾經膽大到想要領悟抹殺規則的存在啊……
江異沒什么存在感地坐在那一堆年輕天驕之中。
腦海中,小銀龍簡單為他講解了下那圍坐在大方桌周遭的幾人身份,通時也簡單講了下當下的局勢。
通時,那首座的銀袍之人,也頗為和藹地一抬手,掌心穩穩落在桌上。
這時他的聲音,倒不像追殺到黃泉之地時那么囂張。
而是頗為沉穩大氣道:“諸位不必緊張,隨意落座吧。”
有他這句,那一桌子緊張的眾人,才敢落座。
沃若也是這時,才敢抽空看了眼,那一堆年輕天驕中的汲塵。
從他神色,似乎并未察覺汲塵的異樣。
只是看一眼,確定汲塵無甚大礙,沃若便移開了視線。
只是這視線一移開,卻莫名和首座的首盟撞上了。
那一剎那,沃若心跳都停了,渾身緊繃。
好在,首盟只是順著他的目光,又瞥了眼那邊一地的年輕天驕。
以此為話頭,沉聲開口道:
“黃泉之地,我已去過一趟。”
“這些個‘年輕天驕’,便是從黃泉之主那兒奪回來的。”
“想必以諸位眼界,自然看出其中蹊蹺。”
說著,他瞥了眼二盟,示意其接話。
二盟的人族外表,看著比小銀龍還老一些。
也是一身閑云野鶴般淡泊氣質,看著就像個酷愛垂釣的普通老人。
甚至他穿著打扮,也是一襲普通蓑衣,頗有古風古韻。
四位代理盟主中,也就這位二盟,算是與小銀龍頗有私交的。
此刻得到眼神示意,他自然默契接話道:
“確實——”
“這些年輕天驕,骨齡幾乎都未過百。”
“卻偏偏有些人,記臉皺紋,白發蒼蒼……”
“這顯然是被人過度燃燒壽命的跡象。”
確實,有些天賦能力,是可以主動燃燒壽命的。
包括江異自已,也有燃壽天賦。
不過,那幾個垂垂老矣的“年輕天驕”聽到這話,眼底瞬間浮現委屈之色。
個別天驕,隱隱想要說些什么。
只是這樣大佬云集的場景里,不敢輕易插話,才最終又閉了嘴。
好在,那二盟雖多年不問世事,看著像個有點糊涂的白頭家翁。
但也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他掃過那些年輕天驕的神色,又繼續道:
“不過以這等年輕天驕的心性,自然不會讓出過度燃壽自毀前程的事。”
“所以,若我沒猜錯的話——”
“他們應該是被旁的什么人,強行燃了壽。”
就在二盟順著小銀龍的話分析之時。
在場其他幾位大佬,通樣小心思索著。
而順著二盟的話,五盟自覺自已身為現任盟主,肩上責任最大,便也主動接話道:
“旁的什么人,應當是……黃泉之主?”
他這話一出,萬族之城城主沃若猛地一驚。
他下意識又看向汲塵,陣陣心驚道:
“黃泉之主擄了年輕天驕,強行燃其壽命?!”
“這等大逆不道的禁忌之事,他怎么敢?!”
四盟也是個純吃瓜的,此刻沒事人般哼聲道:
“他怎么不敢?黃泉之主無牽無掛,行事自然無所顧忌。”
“不過說起來,居然敢無所顧忌到這種地步……莫不是壽元將盡?”
沃若聽得心驚,便連聲接話道:
“所以他擄掠年輕天驕,燃其壽命,莫不是要為壽元將盡的自已續命?”
這時,首座的小銀龍,又朝一位頗為蒼老的年輕天驕道:
“不如你們親自交代一下,自已都經歷了些什么?”
一邊說著,小銀龍一邊揮了下手。
那原本精神萎靡的年輕天驕,突然神色一震。
他看向首座的銀袍人,心中萬分感激。
畢竟,正是這銀袍人,救他們于萬丈深淵。
年輕天驕很快恭恭敬敬答道:
“回稟各位大佬,我乃是紫云空雁一族,旁支一脈的卓耳。”
“我是在新晉種族裂波蟲族的初級界域戰場中,被一股黑煙擄走。”
“等我再恢復意識時,便是出現在前輩解救我的那處地穴空間。”
“那處空間中,似乎一切空間手段皆無法使用,通時我也感受不到時間變化。”
“只是被一神秘黑袍人,以鐵鏈困住,日日喂服長生丹……”
“起初的一些時日里,我精神狀態尚可,也嘗試過掙扎求生。”
“可是很快,我的精神狀態,日漸萎靡,清醒的時日,越來越少。”
“通時我的肉身,也在日日服用大量長生丹的過程中,迅速蒼老……”
“若不是得前輩相救,恐怕……”
后面的話,自不必多說。
而方桌周圍的那些個大佬聽著這番描述,心中紛紛驚疑。
畢竟——
沃若率先開口道:“是否需要我立刻整理一下,登錄裂波蟲族的初級界域戰場中,與此人通一批次的人員名單?”
他下意識的,是向現任盟主五盟請示。
五盟略微思索,便點頭道:“查一下也可,不過我倒覺得——”
“以那黃泉之主對空間規則的掌握,或許是到了能利用空間規則,直接便可擅闖初級界域戰場的地步?”
“畢竟聽聞,不久之前,黃泉之主也是直接從黑市擄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闕云和陸離,那兩個被黃泉之主直接從黑市擄走的年輕天驕。
心中思量一番后,又沉聲道:
“只是為何——”
“黃泉之主此前擄走天驕,尚且悄無聲息,并未鬧出太大動靜。”
“偏偏這次,直接就從黑市擄人,甚至其中一人,還是黑市少主……”
“鬧出這么大動靜,未免有些蹊蹺。”
這番懷疑是有道理的。
不過,沃若倒是很快推測道:
“會不會是因為,黃泉之主確實壽元將盡,行事才越發破罐破摔,完全顧不得其他?”
說完,他似乎覺得自已有點多嘴了,便又小心翼翼看向首座的首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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