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時,能清晰地看見,那銀針在手指皮肉下前行時的糙糲感,讓人頭皮發麻。
只是華瑩面上無動于衷,她眼里甚至流轉著微微的暗芒,仿佛找到了讓自己舒適的東西。
十根手指,全插滿了三寸來長的粗銀針,且都只留了點針頭在外面。
那人痛得手不能曲,十指鮮血淋漓,臉上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冒冷汗。
接著又是十根腳趾。
華瑩挑選完粗細合適的針,一根根扎了進去,他痛得兩條腿死死繃緊。
但凡是這種刀尖舔血、做人命生意的人,都會有一定的忍耐力。他們齒縫里甚至藏有毒藥,一旦身陷絕境無力轉圜之際便會咬破毒藥自裁,以免遭受更多的痛苦。
而他在落在謝不若手上之時,大家都深諳其道,謝不若自然第一時間摳出他的毒藥,絕了他的念頭。
眼下岑婆婆留在華瑩這里,則是避免他在審訊過程中還有其他的動作。
不過這點程度,痛歸痛,但還不至于讓他痛不欲生。
他死死咬著牙關,只是悶哼了兩聲。
華瑩又在自己的藥箱里挑揀,挑出一副非常精巧的小錐子和小錘子。
那錐子尖端如針尖一般鋒芒畢露。
她亦是從他的手指骨開始,錐子抵上皮肉,用小錘輕輕一敲,那尖端就沒入進去,錐著骨頭。
她再輕輕一敲,碎骨之痛傳來。
隨著她一根根敲碎手指骨以后,繼續往手臂上蔓延,那種痛也由小見大、由輕到重。
她像是雕琢著一件藝術品,把這人的整條手臂骨寸寸敲碎。
敲完這根,又敲那根。
而后又是肩胛骨、胸肋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