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朱懷面前,即便如此百戰之軀竟無力近其身寸,別提擒獲活捉,僅僅是自保,對他們來說已是奢望。
嘭!
最后一下斬落,朱懷兩側已有三十余具尸首長眠。
朱懷仍是單手握刀,一步一步,徑直來到文伯祺面前。
咝!咝!咝!
四周充斥著倒抽冷氣的聲音,乍見這般煞星,徐輝祖驚駭得啞口無。
文伯祺步步后退,顫顫巍巍地指著朱懷:“你,你莫要胡來!"
子夜之后,上元的繁鬧漸入尾聲。
文府內的燈火已悄然熄滅。
文豫章深知,今宵文伯祺定不會歸家。
書房的燈火仍在搖曳,文豫章讀了幾卷軍事典籍后,陷入沉思。
五軍都督府指揮僉事的位子,六品官階。
該如何應對這一局面?
他是老來得子,文伯祺,他的獨苗,便是他的全世界。
即便這兒子病情深重,到了畸變的地步,文豫章亦須守護到底。
所有因果,皆由他一手釀造,如非昔日新婚之夜被欲惑蒙蔽心智,何至于此,行出此等禽獸勾當。
實則,他內心深處,又何嘗不藏著一份扭曲的欲望。
家族之辱!
他曾自以為深藏,卻被親生子察覺。
現今文伯祺步至此境地,全因他親手造就!
這孩子竟偏好別人妻室,且嗜好在丈夫眼前肆無忌憚!
文豫章雙頰泛紅,終至無聲長嘆。
思維回到當下,他需籌謀如何善終此事。
一則需要平衡趙思禮,勢必要賦予趙思禮相應的好處,加官進爵,財寶滿箱是必不可少的,同時還得給予那位商人一些額外優惠作為彌補。
兵部掌控的舊武器買賣,若交給那商賈運作,或許能一舉兩得,對方未必會過分介懷。
終究不過是個女子而已,始終是男子的玩物。
如此思慮一番,文豫章心情稍安,整整齊齊將兵書擺回書桌,準備休息。
“老,老爺,老爺!"
房外,一陣雜亂的急促腳步聲,說話之人語氣緊張急迫。
那是文府的家丁。
自從攻克大原后,各家開國功臣府內便有了豢養武士的習俗,自然,數目需適度,通常保持在一兩百人之內。
文豫章皺起眉頭:“何事如此緊急?”
語畢,他穿上外套,起身至門邊,緩緩開門。
一位氣息奄奄的家丁,全身流淌殷紅鮮血,嘴角溢出絲絲血沫,身邊則是文府管事惶恐不安地扶著他。文豫章面色大變:“何故!發生了什么!"
管事匆忙回應:“老爺,少爺遭遇不測。”
“府外三十多家丁遭屠戮,他九死一生才逃回。”
片刻沉默后,文豫章暴怒道:“混賬!"
“趙思禮他調動了多少軍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