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不解地問道:“二哥,為何讓我與你同乘此車?”
秦王意味深長地說:“老三,我問你,殿閣學士到底有何權限?”
晉王搖頭表示:“不就是負責整理奏疏嗎?自從咱爹廢除丞相制度,那官職不就形同虛設了?”
秦王接著道:“可方才那少年怎么說的?他祖父在殿閣批閱奏疏。”
晉王點頭回應:“那又怎樣?”
秦王沉聲道:“你想想,當他與朱高熾辯論治國之道時,引述了京畿的案件記錄,你以為這樣的資料他會輕易接觸得到?”
“這些奏疏,他又如何能得見?”
晉王頓悟:“二哥,你想說什么?”
秦王道:“如果殿閣中的那位學士,并非普通學士,如果朱懷的祖父在殿閣中有權閱覽并分享奏疏,會怎樣?”
晉王驚愕:“怎么可能?殿閣學士哪有這樣的權利?除非是父皇……嘶!二哥,你到底想說什么?”
秦王笑道:“難道你還沒猜出我想說什么?我可以斷定,老爺子遲遲不立太子的原因,他在等誰?他在等他!等待著他一飛沖天,展翅翱翔于九天之上!"
“等待著這個皇家正統,唯有嫡長才能繼承的大明皇長孫!"
秦王輕嘆一聲,道:“我有種預感,洪武二十五年注定不會是個平凡的一年!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另一輛馬車里。
“兒子,人已經見過了,你說說看法。”
朱棣父子三人同處一輛馬車內,朱棣微閉雙目,陷入沉思。
朱高熾開口:“父親,盡管他在民間生活了九年,但這智慧并未因此遜色半分。”
"兒問的是那治國平天下的大學問,最能看出人的心胸與視野,他卻能談古論今,皇祖父定是對他下了不少功夫啊!"
朱棣臉上掠過一絲反感:“從前父皇對大哥也是如此傾心教導,想不到歷史輪回,我以為老爺子會偏愛朱允炆那個小娃娃,我還真不太擔心。”
"但是這小子突然冒出來,讓我心里開始有點忐忑不安了。”
朱高煦冷笑道:“父親無需憂慮!就算這箭法兒子比不過他,可真正到了戰場上,那是生死相搏,他這溫室里的花骨朵,見過鮮血嗎?見過尸首嗎?見過那尸山血海嗎?!"
朱棣注視著朱高煦:“你不服氣?”
朱高煦回答:“對他的箭術,我服氣得很,可說到打仗,我誰都不服!"
朱棣哈哈大笑:“好!總有一天,咱們卷土重來,那時再看看到底是誰能穩坐高位,又是誰只能俯首稱臣!"
朱高熾沉思片刻,對朱棣說:“父親,從今日的接觸看來,他背后的淮西勛貴們,應該都已認定了他,并且都在背后給他壯膽。”
朱棣嗤之以鼻:“那又怎樣呢?”
朱高熾說:“他們也都經歷過無數戰爭,藍玉的武藝不比任何人差,我們得小心應對,步步為營。”
朱棣深感贊同地點點頭:“的確,最讓人擔憂的便是藍玉這群人!如果這群人被解決了,我再無后顧之憂。”
“這事不難辦。”
朱高熾說道。
朱棣笑著回應:“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但不用著急,當年胡惟庸、李善長的權勢沖天,該死的還不是死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