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海邊看她。”伽華見阿姨答非所問,正發愁怎么問出更多信息時,手捧一大箱玫瑰的齊明從倉庫出來,看到阿姨,微笑地說道,“阿姨,您來了啊。”
齊明把玫瑰放在工作臺一角,問道,“還是老樣子好不好,您先去咖啡區坐一下,我讓安妮給您倒杯檸檬水,您先休息下。臨走的時侯再讓她給您打包一杯少冰焦糖卡布奇諾。”
“你記憶力真好,謝謝你。”阿姨依舊溫柔。
“習慣了。”齊明確實記憶力很好,平時記花名最在行。
只見齊明熟練地從花桶里選取大朵玫紅色漸變芍藥、半開的粉池金魚芍藥、微開的羞澀女王芍藥、沙拉粉芍藥、粉荔枝玫瑰、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圓葉尤加利、洋桔梗,還有一枝飽記的白色繡球花,世間夢幻浪漫的顏色全在他肘間濃縮。
齊明將花材一一在工作臺上排開,仿佛是少女們在等待參加一場盛大的粉色浪漫聚會,身著隆重的宴會裙,依次等待入場。
他先拿起一大束白色繡球讓基底,然后將各個品種的芍藥圍繞著繡球旋轉插上,不斷調試,以尋找最佳展示角度。
隨后又在縫隙里穿插起玫瑰、郁金香、洋桔梗、尤加利葉。每一層花束根部都裹上膠帶,最后是透明襯紙、粉色襯紙、灰色襯紙,花藝師手法看起來粗暴,卻總能妙手生花。
今天周一,店里顧客不多,伽華拿著抹布到處擦拭,趁著每一次起身有意無意地觀察阿姨。
她知道每個人都是不通的,所以才難掩好奇,因為她堅信對人對事每多一分認識,都能讓她積累生活的經驗,以便日后能夠游刃有余地應對。她漸漸懂得與人交往地越深,越容易深入了解社會。
阿姨走到咖啡區吧臺,從單肩包里掏出保溫杯,遞給安妮。
安妮她是店里咖啡師,25歲,留著時髦的粉色公主切發型,喜好紋身,完全叛逆少女。她本性自強。
阿姨微笑點頭示意后朝著窗邊的座椅走去,在落座前,她從包中掏出濕巾,先是擦拭座椅,又拿出一張濕巾擦起桌子,然后又拿出兩三張紙巾又一次擦干凈座椅、桌子,去掉濕漉漉的印記。
安妮送過來檸檬水,阿姨用濕巾又把自已的保溫杯擦干凈,重復拿出紙巾擦干凈保溫杯。
伽華看到阿姨的潔癖行為,對其產生通情,這通情是對她較常人多出無畏舉動的疲累,即使在外人看來這么多余的動作在阿姨手里顯得自然。
約莫二十分鐘,主花已經插好,齊明又加了一些尤加利葉,最后扎上粉色紗質蝴蝶結,最后將花束放進透明手提袋。
伽華想到齊明曾經說過,“一個作品完成,就不屬于自已了。”
那是一個傍晚,并不忙碌,齊明抽著煙,看著花園里的花花草草,作品完成了,就是獨立的個l,也會開啟屬于自已的一段新旅程。
花束包扎完成后,齊明記面微笑地走近阿姨,雙手遞過花,鄭重地交到阿姨手上。
“一如既往的漂亮,我替女兒謝謝你。”
“你們喜歡就是我的榮幸。”
安妮又將打包好的草莓慕斯蛋糕和冰美式遞到阿姨手上,阿姨一一道謝后就轉身離開,消失在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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