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鳴風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沉默地聽著他的匯報。陰郁濃郁的烏云在書房里越聚越多,仿佛一個火花就能電閃雷鳴。
阿周說完,白鳴風突然大步上前,狠狠地推開他,打開書房的門急步走到客房,甚至來不及去打開那扇緊閉的門,他猛地一腳踹了過去。
“砰!”地一聲,巨大的響聲,嚇得樓下的文嫂手里的鍋都掉在地上。白鳴風冷冷掃了一眼整潔的客房,被子枕頭都放得整整齊齊,甚至在床腳還疊著一套她穿過的家居服。一切仿佛她等等就會回來。
可是,她真的走了。毫無預料地,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她就這樣走了……
心忽然鈍痛起來,那夜的槍傷都沒這么痛過,他捂著心口,臉上微微抽搐。暴怒過后竟然是心痛,他有些迷茫地掃視著這間客房,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以為他能用感情將她牽絆在自己身邊,沒想到她竟然這樣決絕。唐唐的話又在他耳邊回響:“……她這個人很敏.感,雖然口里不說,但是有什么事都悶在心里的。哪一天爆發你就慘了。”
他的自以為是,他的自得意滿,從來都沒想過她心里會難過,會受傷。
即使想過,卻也以為她就這樣留在自己身邊,永遠不會離開。
他的眼眸閃過一絲痛色,忽然桌上有一張單薄的紙片壓在水杯下。他幾步上前,伸手拿在手中,詫異,驚怒,一一顯露在他的面上。
支票!三十萬的支票!
上面龍飛鳳舞的字體刺得他眼中一片疼痛。他忽然想起她的安靜,安靜溫柔得仿佛不存在。可誰能知道她的心里竟然隱藏這道深深的傷口。
文嫂嚅嚅地站在門口:“白先生……真的是對不起,那些衣服早知道我們就不帶下來了,是夫人,夫人說過段時間要跟著過來,我沒想到蘇小姐會過來,這幾天也沒想到去清理夫人的衣服……”文嫂難過地擦了擦眼,剛才阿周跟她說了蘇蘇走了,她第一個愧疚難當。
白鳴風終于冷靜下來,他一點一點地將手中的支票撕碎,手一揚,紙片碎落落一地。他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文嫂:“再也沒有什么夫人,以后蘇小姐就是你們的夫人。你們要記住這一點。”
“明白了嗎?”他臉上的神色帶著無盡的陰沉與黑暗,仿佛做下最重大的決定。文嫂心一顫,連忙回答:“是,明白了。”
“明白就好,最好把我這話刻在心里,那個女人,不是我白鳴風的妻子!”他冷冷開口。
錦繡大廈的一側大堂咖啡廳里,蘇蘇有些怔忪地看著面前的玫瑰花茶,清香的茶水熱氣繚繞,尚未盛開的玫瑰花在熱水中緩慢起伏,就像一些沒有結果的愛情,來不及綻放就被掐斷。
滿心的疲憊就這樣洶涌而來,擋也擋不住。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但是,她想,起碼是該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
“蘇蘇!”一抹陰影擋在身前,蘇蘇抬頭,對上唐唐關切的臉,她唇上只抹了唇膏,紅艷艷的,襯得臉色有些蒼白。
“怎么了呢?我一接到電話嚇壞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唐喘.息地坐了下來,侍應生殷勤過來,她隨口點了礦泉水,就拉著蘇蘇略略冰冷的手急切地問。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