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慕御白手中的香檳杯被捏爆了。

我嚇了一大跳，來不及害怕趕緊去拿了餐巾紙。

慕御白的手沒傷著，香檳酒撒了一身。

他卻仿佛沒注意到，聲音沉冷得可怕：“這消息有幾分真？”

奉少無奈揉了揉太陽穴：“你們看，我就知道你們是這個反應。不說吧，萬一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總有一次對方能得手。說了，你們又緊張。”

我從震驚中回神，問：“奉少是怎么知道的？”

奉少懶洋洋笑：“我的消息渠道很雜的。有些事只要發生了，然后打聽一下就大概明白了。我看了你的行車記錄，那貨車明顯就是沖著你去的。呃……當然，這貨車司機也查清楚了，是個爛賭鬼，欠了幾十萬高息貸，還不上。”

他加了一句：“你們懂得！”

懂？當然懂。

這種亡命之徒非常好收買，給錢就敢鋌而走險。

我皺眉：“誰指使的？”

這個問題奉少并沒有回答，只是看向慕御白。

慕御白聲音越發冷：“我大概知道了……”

我想問，但看見慕御白的臉色又不太敢問。心里隱約知道點什么，又不確定。

這種感覺真是能把人折磨瘋。

我又問：“那第二個消息呢？”

奉少收了懶洋洋的笑容：“關于股票。這事驚動了一些大佬。商界的事慕總也明白，落井下石的事可是很多人愿意干的。所以，趙家這次完蛋了，徹底完了。”

我愣住。

我知道趙家可能好景不長，但沒想到陷落得這么快。前后短短才三個月吧，竟然就到了結局？

奉少慢吞吞說：“嗯，我不出面也不行了。趙佩珊現在都不算什么問題。現在的問題是，趙家得罪的大佬要怎么收場。”

我沒聽明白。

慕御白耐心對我解釋：“奉少的意思是，趙家那負隅頑抗的一派已經撐不住了。他們想借攻擊慕家得點好處的動作反而讓他們虧得更多。在這一場較量中，很多資本察覺到了，想趁著最后幾局下場撈一把，吃干抹凈趙家最后的資金。”

我聽了心里一陣惡寒。

這太像動物世界里兩頭猛獸在對決，誰都想從對手身上薅下一塊肉，最好是擊敗對方，成為新的霸主，拿到最肥美的肉。

兩猛獸對決，一方漸漸體力難支，而圍觀的猛獸也開始下場。

這便是聯合絞殺。

贏得一方無法獨占全部，但是輸的一方一定會尸骨無存。

現在趙家那一派就是面對這樣的局面。他們攻擊慕氏集團，但是露出敗相后各路的資本大鱷已經開始要下場分割趙家這塊肥肉了。

我看看奉少，再看慕御白，突然覺得男人的世界好可怕，好冰冷。

慕御白似乎感覺到我的異樣。

他上前摸了摸.我的背，溫聲說：“上樓去休息吧。我和奉少聊聊。”

奉少笑嘻嘻說：“嫂子要是不忙就給我們弄兩個下酒菜唄。我和慕兄秉燭長談。”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轉身上樓。

樓下傳來奉少埋怨：“真是的。我喊她嫂子，她居然不感動。”

慕御白：“她可不敢做奉少的嫂子，我也不敢做奉少的大哥。”

奉少：“慕兄這么見外？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稱兄道弟不好嗎？”

慕御白：“不好。”

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