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州愣了一瞬后臉色有點復雜。
他低聲說:“對不起。”
這下輪到我愣住。我根本沒指望陸云州能替他母親道歉。
所以我不知道說什么好。
半天,我說:“陸總,你回去吧。”
我又恢復冷漠至極的態度。
陸云州往前走一步,我立刻說:“請你不要靠近我。”
陸云州的腳步硬生生停下來。
他看著我,眼神很哀傷。我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心臟的地方抽搐了下。
我別過臉:“陸先生,我們沒有關系了。”
陸云州的聲音很黯然:“婉婉,你是真的要離婚嗎?”
我點頭:“是。”
陸云州自嘲笑了一聲:“我……我以為你醒來了會改變想法。”
我淡淡說:“不會的。死了兩次的人已經不會有什么想法了。如果說還有想法……”
陸云州猛地抬頭盯著我。
我說:“那就是一定要和你撇清楚關系。”
陸云州眼底的光熄滅了。
他握著拐杖的手緊了松,松了緊。最后,他笑了下:“我應該想到的……那么高,你是真的敢跳下去。你是……”
他的聲音開始破碎:“你是真的不愛我了。”
他說完迅速轉過頭去。
我愕然。
陸云州哭了嗎?……不可能,他那么驕傲,怎么可能因為我不愛他就哭了?
我盯著他,想好的詞都噎在喉嚨里。
半天,我低聲說:“云州,好聚好散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很沮喪,莫名的沮喪。
陸云州迅速回頭。他眼神復雜看著我:“婉婉……”
他還沒說話,陳特助就氣喘吁吁趕來。
他身后還跟著胡律師,兩人看樣子都是跑來的。
陳特助見到陸云州立刻擠到我和他之間。
陳特助清了清嗓子:“陸總,這是葉小姐的病房,請您有什么事可以通過我們……”
陸云州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冷漠。
他冷冷說:“我想和我的妻子說話,難道也要通過你們?”
胡律師十分客氣說:“陸先生,雖然說法律上你們還是夫妻關系,但是實際上你們已經正式分居了,而且您是被告,葉小姐是我的委托人……”
陸云州隔著他們看著我。
他的眼神看得我很難受。
我揮了揮手:“別說了。”
兩人立刻不吭聲了。
我對陸云州說:“云州,回去吧。我們……回不去了。”
說完這句話,眼淚莫名其妙地滾落下來。
陸云州走了。
我看著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長長的醫院廊道,最后消失在黑暗里。
我擦了擦眼角,對陳特助說:“謝謝你們。不過我沒事,你們也不要告訴慕總。”
陳特助為難:“葉小姐……好吧。”
他看到我的神情改了口。
我知道他應該是已經通知了慕御白,是慕御白事情多不能及時趕來,才讓陳特助和胡律師來的。
陳特助看了胡律師一眼,對我說:“葉小姐,您好好休息。您放心,晚上我就在隔壁暫住,有什么需要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我忍不住問:“陳特助你不是很忙嗎?”
陳特助苦笑:“這個……肯定是葉小姐的事情最重要。”
胡律師忽然說:“明天我再來一趟。葉小姐,既然你醒來了,就得開始面對漫長的離婚訴訟了。”
我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