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初掃了她一眼沒說任何安慰她的話,反倒是彎腰去將地上的碎片撿了起來。
何晴夕的臉上布滿淚水,轉頭看見自己的父親何明時哭得更兇了:“爸,我配不上景初了。”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為什么會對我下手...”她的鼻尖凝起酸澀感,眼眶里倒映著水色。
對她下手?
時鳶站在沒關的病房門口扯了扯嘴角:不去演戲可惜了。
“夕夕沒人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景初,是他沒有照顧好你。”裴老爺子右手捏成拳頭抵在唇角輕咳了幾聲。
她把目光轉轉悠悠到另一位當事人身上,他將手里的玻璃殘片扔在了垃圾桶里顯然是沒有反駁的意思。
“爺爺...”時鳶替小叔叔感到不值,正要沖上去把自己錄下來的證據給他們看時,站在她身邊的慕川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裴老爺子聽到有人叫自己,扭頭去查看,但再看到時鳶后眼里的笑意頓時沒了。
老爺子不茍笑地看向她,“你來干什么?”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裴景初開口了:“是我,我托鳶鳶給軒軒送樣東西,她還沒進門就撞上了這樣的事情。”
“慕川,送時小姐回去,她今一定受到了驚嚇。”
在聽到小孫子的名字后,裴老爺子眼尾的笑意快要藏不住了,所以也就沒有再深究了。
男人眸光銳利地掃向了慕川握在女孩手腕上的手,他自然是感受到了老板非同尋常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逾矩,即刻收回了手。
“時小姐請吧。”慕川走出病房,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時鳶覺得現在是揭穿何晴夕的最佳時期,可她的小叔叔似乎有意在偏袒她...
真是個戀愛腦!還讓她不要談戀愛!
時鳶走后,裴老爺子也帶著何明出去了,他覺得現在應該要把空間留給這二人。
“景初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那個人會在你走了之后侵犯我...”何晴夕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裴景初置身靠在窗臺邊,“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裝給誰看?”他毫不客氣地拆穿她。
何晴夕的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赤著腳跑到他跟前,“你答應過我媽說要娶我的!”
男人神情寡淡,拉開捏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我只是答應她會好好照顧你,照顧你的辦法有很多種不包括我要娶你!”
他往后退了幾步,似乎聞道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不禁又開口說了句:“你身上的香水味真難聞。”
“以后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當裴景初從醫院出來時便看到黑色的勞斯萊斯還停在路邊,他沒加猶豫快步上前,打開后排車門坐了進去。
忽地清新的梔子花香全盤鉆入男人的鼻腔,他的神色由最初的不耐煩漸漸變得舒展了起來。
“你噴香水了?”裴景初輕輕摩挲著拇指的扳指,語焉不詳。
女孩眨著明亮的眼睛,從一旁的購物袋里拿出自己剛買的香水炫耀道:“等你的時候買的,梔子花味的呢,小叔叔不喜歡呀?”
男人似笑非笑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