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你殺了我吧……”

墨承白聲音破碎干澀，雙眼猩紅道：“若是可以，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上……”

唐霜抿緊了蒼白如雪的唇瓣，沒有回答。

月光下，她顫抖著單薄的身子，許久后終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因為盡管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應該為墨承白再波動任何的情緒，可是當墨承白眼里全然的絕望，與死氣沉沉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時，洶涌的酸澀第一次控制不住地直接撞開了她的心防。

唐霜還是心痛了。

就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雨，毫無預兆，卻又不可抑制。

唐霜看著這一刻的墨承白，必須得承認，這個男人依舊有那一份撥動她情緒的能力。

但是，她依舊不會原諒墨承白。

在這個男人崩潰后悔到了極致的懺悔聲中，或許唐霜可以不去恨他，可以選擇釋然。

可她卻永遠不能讓自己不去怕。她怕墨承白心中的天平后面還是會發生傾斜；她怕過去那些被忽略不被尊重的那三年卷土重來；她更怕墨承白的薄情寡義，卻又情深義重。

因為她不可能忘記墨承白對顧宛然的所有溫柔體貼，她更不可能允許有這樣一個人，永遠夾在她未來和自己所愛的人之間。

所以深吸了一口氣，擦掉眼角的淚水。

唐霜直接冷冷抽出了自己的衣角，看向墨承白道：“我不會殺你，因為殺了你不但我要承擔罪過，而且也早就無濟于事，我何必還臟了自己的手。”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