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見二爺在吩咐什么。
“她病了,用綢子綁著,莫要傷了她。”
聲音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倏忽之間,又消失不見了。
很快,我就被綁得嚴嚴實實,嘴巴也被堵上了。
我心底驟然涌上一股驚恐。
為什么要綁著我,是不是要把我給打發了?
越驚恐,就越掙扎。
越是拼了力氣掙扎,那黑色丸藥就笑得越魅惑。
我身上的汗好似下暴雨一般,很快就浸濕了被褥。
我被這黏糊糊的感覺包圍著,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在叫囂著不舒服。
這個時候若是能來一碗冰淇淋就好了。
迷蒙中,有人問我除了甜酒釀,還想不想吃別的。
好像是二爺,又好像是爸爸媽媽。
我嘴巴里的布被撤了下去,有人扶起我,往我唇邊遞了一碗水。
我立馬就咬住瓷碗,咕咚咕咚地喝著水。
一碗水下肚,我稍稍有了力氣,看了炕前的黑色丸藥一眼,它好像脫下了金色的衣裳,卸掉了金色的翅膀,變得面目猙獰,丑陋不堪。
我別過臉,輕聲呢喃:“我想吃冰淇淋。”
問我話的那個人又笑了:“那是什么東西?這時節吃冰不好,等入了夏,給你做酥山吃,好不好?”
沒有甜酒釀,又沒有冰淇淋,委屈一下子就席卷我全身。
我病了嘛!我就想吃點想吃的,愛吃的,有這么麻煩嗎?
“那我要吃蛋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