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我到正房外,瞅著四下無人注意,就低聲道:“春蘭很怕太太和錢媽媽,有幾次,我瞧見錢媽媽和春蘭背著人,不知道在說什么,我總覺得她們要對奶奶不利,辛夷,你若是心里還有奶奶,就麻煩你仔細查查,咱們可是自小伴著奶奶長大的,萬不能叫奶奶被人害了去。”
我蹙緊雙眉。
牡丹想多了吧?
張太太雖然和二奶奶不對付,總想吸二奶奶的血,但二奶奶畢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么會害二奶奶呢?
又不是我娘家那群人,為了幾兩碎銀害我。
張家這么有錢,張太太不至于害二奶奶的。
春蘭就更不可能了。
她一向是二奶奶身邊最忠心的狗,二奶奶叫她咬誰,她便咬誰,怎會調轉頭來咬二奶奶呢。
我剛想問牡丹,牡丹就掀開了簾子。
二爺正端坐在炕前的椅子上,簾子一掀,他便能看見我。
“丫頭還不快進來!”
他笑著喊我,眼里的光好像天上星,閃得我都迷糊起來,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翹。
幸好我還有理智,眼睛掃了一眼炕上的大紅錦緞被子,忙壓下唇角,誠惶誠恐地進了正房,跪在二爺跟前,結結實實地給二爺磕了兩個頭。
“這是做什么!”
二爺不高興了,他俯身想要扶我,我立刻往后挪,身子伏在地上抖個不住。
“二爺饒了妾身吧,妾身并非有意惹張太太生氣的,是張太太攔著不肯給奶奶請大夫,妾身一時著急,才口不擇,二爺要罰妾身,妾身無話可說,但只求看在奶奶有喜了的份上,輕些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