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鸞神色微變,掙扎了半晌,才冷笑了兩聲:“奴婢能不能留在這兒,可不是姨娘說了算,是奶奶說了算,反正奴婢打死不會改名字的,姨娘看著辦吧。”
她說完就摔門出去了。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在盛怒之下,她那個腰肢也好像春日西子湖畔的垂楊柳,隨風輕輕擺動,煞是好看。
“姨娘可莫要因為她生氣,不值當。”
紅桃給我倒了一杯茶水,看著我喝下,才舒了一口氣。
這丫頭還是在擔心我的身子。
我佯作不知,放下茶杯就問紅桃:“紅桃,你原來叫什么名字?我改了你的名字,你是不是不高興?”
紅桃從我手上收走茶杯,羞澀地笑道:“奴婢小名兒叫丫蛋兒,嬸娘說,這名字不好聽,但叫這樣的名字好養活,莊子上叫丫蛋兒的好幾個呢,哎,甭管之前叫什么,金蛋兒銀蛋兒還是丫蛋兒,嫁了人,就都沒了自己的名字。”
“奴婢命好,跟了姨娘,還白得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奴婢叫人捎信給叔父和嬸娘說了這個事,他們也直夸好聽呢。”
我心中有些不舒服。
這個時空的女人蠻可憐,正如紅桃所,甭管之前叫什么,嫁了人之后,一律是某某氏。
就好像是被套進了一個殼子里頭一樣,日子一長,不僅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甚至連自己本來的樣子也忘了。
第二日天不亮,紅桃就服侍我起來梳洗,直到我即將上車,嬌鸞才姍姍來遲。
看得出來,她對我這個姨娘并不服氣,紅桃在一旁服侍我,她就干看著,也不知道搭把手。
可等到我要上車了,她卻躥了出來,指著紅桃,叫紅桃去后頭的大車上坐,她要跟我坐一輛車。
我才不想跟她坐一輛車呢。
跟她坐一輛車,這一路上到底是她伺候我,還是我伺候她啊?
好在李姨娘拎著幾盒吃的,擠上了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