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只得收住眼淚,卻到底是父女連心,時不時還抽泣幾聲。
李姨娘便越發得意,吃了兩塊點心,就叫寶珠拿出咸菜和菜包,分我一個菜包:“辛妹妹,吃!有些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在京城侯府住了幾日,就瞧不上包子饅頭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奴才罷了。”
茉莉這才知道是自己得罪了李姨娘,才連累了自己老子,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說話功夫,南姨娘也來了。
她一瞧見衛可心,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哎呦,奶奶可真是個慈悲心腸,還許了癆病鬼跟著一塊去上香呢,可惜了,大雄寺的神仙再靈,也救不了癆病鬼。”
衛可心一句話都不說,領著梔子茉莉坐在角落里,倚著墻角閉目養神。
南姨娘罵了一陣,無人回應,便也覺得沒什么意思。
她一扭頭看見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就從鼻孔里擠出一聲冷哼:“今兒個打扮得倒是素凈,頭上不戴金簪銀簪了?”
李姨娘瞥我一眼,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明白李姨娘的擔憂,她是怕我跟南姨娘吵起來。
可她的擔憂完全是多慮了。
我和她都是從丫頭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最懂得能屈能伸四個字的分量。
什么時候該擠出笑臉,把臉伸出去叫人家打,什么時候該奮起反擊,為自己爭一口氣,我們最知道。
“我身份低微,壓不住那些好東西,我又怕出門一趟,若是把那些好東西丟了或者碰壞了,會心疼,就只能放在家里藏起來。”
南姨娘就很鄙夷地冷哼一聲:“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