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圖紙是機密中的機密,可不能叫閑雜人等瞧見。
我們這小院里,能看到這圖紙的,除了我之外,便只有紫萱、紅梅和紅茶了。
衛姨娘只看了一眼,卻好奇心大起,追著問我是什么東西。
“我粗略瞧了一眼,好像是一張弩機,妹妹竟然喜歡畫這樣的東西?”
我嘴角含著笑,瞥著衛姨娘:“我見識少,不知道弩機是什么東西,只是想學畫畫,又找不到名人字畫來臨摹,便從前頭廳堂二爺的書里找了些畫,學著畫了畫,想著等二爺來,叫二爺瞧瞧像不像,沒想到衛姐姐竟然知道那是弩機,難不成,衛姐姐祖上也是武將出身?”
衛姨娘笑容一頓:“我也是瞎猜的。”
我抿唇不語。
瞎猜都能猜中,厲害,厲害。
衛姨娘出身西南一個小城。
衛父是個郁郁不得志的秀才,幾次趕考都未能中舉,最終抑郁成疾,病死在床上。
幾輩子攢下來的家財就搭在看病吃藥上。
他走之后,衛母很快也跟著去了,留下衛姨娘姐弟倆孤苦無依,只得上京投奔遠房表姨媽。
幸而衛姨娘生得不差,又自有一番氣度,對武安侯大夫人來說,還算是有些用處,大夫人就出手幫衛姨娘姐弟倆保住了家產,又命人送衛弟回老家安心讀書,并將衛姨娘許給了二爺做良妾。
這都是二奶奶當初叫人去查出來的。
往上數幾代,衛家也沒有行伍之人,衛姨娘一個閨閣小姐,讀的都是圣賢書,怎會只憑著一張拆解開來的弩機構造圖就能認出弩機?
就連我這個異時空的人,初初看到二爺給我的弩機構造圖,都沒認出來那是弩機呢。
衛姨娘,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