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夸張地笑了兩聲,拉著我左看右看,眼睛便盯著我頭上的幾支花簪子瞧。
“這是妹妹新得的首飾?樣子倒是挺別致,不知道妹妹是在哪家銀樓打的?”
我不想瞞著李姨娘,就如實跟她說了:“這是二爺叫人去南邊辦事,在臨安府打的首飾,帶回來送給了我。”
這種小事就算我不說,李姨娘也會過后去打聽,還不如說了。
一聽是二爺特地叫人從南邊采買來的,李姨娘的笑容就有幾分酸楚:“到底還是妹妹可人疼,二爺有什么好的,都想著妹妹,不比我,已經是人老珠黃了,二爺難得能想起我來。”
她摸著臉嘆息了一會兒,又笑著問高媽媽:“辛妹妹這里得了南邊來的新首飾,不知道奶奶那里可得了?”
我便瞥了李姨娘一眼。
這不是當面挑撥是非嗎?
李姨娘就不能管管自己那張破嘴嗎?
高媽媽死瞪了我幾眼,才不屑地冷哼:“奶奶自是有的,便是奶奶沒有,一套首飾而已,算什么好東西,也值得去比較,去夸耀?李姨娘有功夫把心思放在這上頭,還不如想一想,如何懷上二爺的子嗣,為二爺開枝散葉。”
這可是李姨娘的痛處。
她當即便臉色一白,抿著嘴不說話了。
高媽媽自以為得了意,就笑著進屋去伺候二奶奶用膳。
“呸!不過是個腌臜婆子罷了!”
李姨娘朝她的背影小聲罵了一句,想起我還在旁邊,就尷尬地笑了兩聲。
我其實挺同情李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