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惆悵:“南姨娘還說今晚要辦宴賞花燈呢,沒想到這么不湊巧,我竟然在這個時候病了。”
二爺立時擰起眉頭:“這個時候,她要辦宴?我怎么不知道?”
我越發佩服南姨娘了。
內宅之中就這么幾個主子,過十五這樣的大日子,她竟然不告訴二爺,打算悄沒聲兒地辦了。
這就是專門辦了氣二奶奶的吧?
得虧我病了去不了,不然還真的會上二奶奶的黑名單。
“別去了,好生歇著吧。”
二爺一錘定音,我便心安理得地叫紫萱去回了南姨娘。
吃了藥,我身上好了一些,就倚著大引枕做坎肩。
二爺并沒有走,他吩咐李忠抱來一摞書,我看了一眼,都是些水戰、海戰以及船只方面的書。
二爺盤腿坐在炕上,一手握筆,一手執書,看到要緊處,便用筆在那處圈一下,再折個角。
我搖搖頭,這人可真不愛惜書本,也不知道做個書簽。
這時候,書可貴著呢。
見我看過來,二爺就笑了一聲:“看得懂?”
我拿不準要不要在這件事上藏拙,他卻已經不問我這個,而是朝我手中的坎肩努了努嘴:“這樣老的花色,做給誰穿的?”
“我跟二爺說,二爺可不能告訴別人,”我擁著被子往二爺身邊湊了湊,“上回李姨娘來看我,見到我在做坎肩,也問我是給誰做的,我怕節外生枝,就說是給我娘做的,其實,這是給方嬤嬤做的。”
二爺的眼神里立馬就有了探究之意。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