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手指道:“梁璐,你立刻把那些禮品衡量一下價格,拉出來送禮人的名單,明天你帶著現金,給這人送去,我不想落人把柄。”
梁璐很驚訝,稀奇道:“同偉,你突然變了。”
祁同偉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人,總是要變的,梁璐,你以為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梁璐咬著嘴唇,沉聲道:“我以前就給你說過,不讓你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你當時不聽,現在怎么一下子變了呢?”
“因為我遇見了一個人,他讓我內心沉靜下來,一下子看開了很多事情,別問了,時間不早了,你按我說的去辦就行了。”
祁同偉說完,走向書房。
他在書房已經睡了二十年,也就是說,梁璐已經守了二十年的活寡。
“同偉,你又出去找那個小狐貍精了?”梁璐兇巴巴地問道。
祁同偉轉身,眼神木然道:“工作上的應酬,梁璐,你就別整天疑神疑鬼的了,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不,她身上的氣味,我能聞得出來,你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踐踏我的尊嚴嗎?為了那個狐貍精,不管不顧了,你良心何在?”
梁璐發飆,祁同偉也不讓著,回擊道:“我踐踏你尊嚴了嗎?你尊嚴的底線,可是夠高的啊!哦,我差點忘了,你是高干子女。”
“你不就是看上我這一點了嗎?沒有我,能有你今天?”
“我謝謝你,這事你都提醒我二十年了,你是豪門,我豪門這碗飯難端,所以,我才會拼,我拼了命,要把我失去的尊嚴給奪回來,我不是一個馬前潑水的小男人,我犯不上在一個女人面前趾高氣昂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祁同偉走進書房,把門狠狠地關上。
房間里停止了爭吵,恢復了平靜。
梁璐掩面而泣,這種日子,整整二十年了,她心力交瘁。
祁同偉回了房間,迫不及待地打開紙團,反復朗讀著李縣送給他的這首詩——
飲酒無奇訣,且斟三四分。
彈頭只嫌淺,忽地有余春。
自身多少事,燈前子細論。
盡憐青女老,忍冷撒瓊塵。
梁璐聽到房間里大聲吟詩的聲音,她覺得很蹊蹺。
祁同偉這是在干什么?
聲音戛然而止,此時的祁同偉瞳仁漸大,他把每句詩的開頭第一個字連起來——
飲彈自盡
好一首藏頭詩。
這是自己命運的最終結局嗎?
他試想一下,自己一旦犯罪,當執法隊伍前來抓他的時候,他能接受被鐐銬加身的后果嗎?
答案是不能,他寧愿自己結束生命。
飲彈自盡。
細思極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