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一眼那幾只粗瓷碟子,眉頭微挑:“這可不是在千戶府,這是在我的二仙莊!二爺摔壞了東西,可是要賠錢的!”
我下了炕,朝著前院的方向努努嘴:“我這前院書房也不是什么人都招待,二爺想跟幕僚們議事,請另尋個地方,我這里廟小,供奉不起二爺這尊大佛!”
驚愕取代憤怒,占據了二爺整張臉。
“你瘋了不成?”
他伸手就來摸我的頭。
“是不是還沒好利索,你心里還想著那個東西?”
我往后一退,躲過了他的手。
“若不是二爺的好夫人找了幾個瘋子車夫,我何至于會去二條莊子?若不是他們害死了我的紫菀,我又何至于驚怒交加,不慎沾染上那神仙膏?二爺口口聲聲說不會叫紫菀白死,不會讓我白受一場驚嚇,我只不過問了二爺一句要如何做,二爺就惱了?”
“既然二爺并不想為我和紫菀討回公道,又何必假惺惺地說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勾起人的傷心事?”
二爺驚愕片刻,又往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是還想拉我過去。
我立馬退后幾步,貼到了墻邊:“二爺若是還有心,那以后休要再提此話,咱們糊涂人糊糊涂涂地過一輩子,就完了。”
我就知道二爺不會為紫菀報仇的。
一個丫頭,又如何能與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相提并論呢?
便是再不喜二奶奶,只要二奶奶還是李家婦,二爺就不會為了紫菀,而動二奶奶分毫。
頂多是黜了二奶奶的管家權,下二奶奶的臉面。
不痛不癢的,有個屁用。
過后還不是會把管家權還給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