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可真是的,怎么忽然巴巴兒地給我送這個來?
登州府哪有吃甜酒釀的呀,吃燜子還差不多。
二爺臉上的笑容就淡了。
他把小缽子放回去,順手摸了摸我的頭:“想吃什么就說,你好生歇著,我就在前院書房,有事讓丫頭去找我。”
紅桃把二爺送出門,一回來就埋怨我。
“姨娘嚷了好幾日,說要吃甜酒釀,又要吃什么蛋塔的,二爺花盡心思給姨娘弄來了蛋塔,姨娘全推到地上去了,二爺只得叫了李管事,快馬加鞭去了南邊,找來了個會做甜酒釀的婦人,還特地從南邊買了江米跟酒曲,費勁巴拉地做了一盆甜酒釀,姨娘卻又不吃了。”
我愣住了。
是我嚷著要吃甜酒釀的嗎?
我怎么不記得了。
紅桃還在嘮叨:“二爺是做得不對,可姨娘也該體諒二爺,這些日子二爺兩頭跑,又要去衛所,又要回府里看望奶奶,張家大爺那邊出殯還有一大堆事,二爺還得分出心神來顧著姨娘,姨娘如今好了,可不能再使小性子了。”
我留神看著紅桃,她瘦了不少,兩頰都凹陷進去,一雙眼睛通紅,眼下兩大團烏青,好似被人打了一樣。
“我病了幾日?”
“倒也沒幾日,算上今日,也就半個月的功夫。”
半個月?這時間可真夠長的。
“這半個月,是你一直在屋里守著我吧?”
我因沾染了神仙膏而病了的事情,只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
紅桃既然一開始便參與其中,依照二爺的性子,必定只會叫紅桃一個人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