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耳細聽,隱隱約約聽著幾聲不好了。
究竟是什么不好,隔了個夾道,也聽不清,倒鬧得人心惶惶。
我生著病,不好出去,就叫紫菀去正院問問,要是有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便說一聲。
不大一會兒,紫菀便頂著一臉巴掌印回來了。
“姨娘,”她哭得眼睛都紅了,“正院的春蘭姐姐逮著奴婢,一連扇了奴婢十幾巴掌,后來是牡丹姐姐出來呵斥住了,春蘭姐姐才罷手。”
我心疼壞了,我的丫頭,我自己都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春蘭憑什么打人?
“她為什么打你?”
紫菀抽抽噎噎地道:“聽說是奶奶的胎要保不住了,奴婢正好去問了一聲,春蘭姐姐抓不住人撒氣,就抓著奴婢。”
原來如此。
我冷笑兩聲,叫紫萱服侍我穿衣裳。
紫萱急了:“姨娘,外頭的天還冷著呢,姨娘身子還沒好,出去轉一圈兒,回來又該喊頭疼了。”
我搖搖頭:“紫萱,今日我必須要出去,若我今天不出頭為紫菀討回公道,春蘭就會越發不將咱們浮翠居放在眼中,今日是紫菀,明日就是你,后日便要輪到我了!”
紫萱愣了愣,隨即嘆了口氣,默默地給我找大毛衣裳去了。
春蘭對我一直有敵意。
在張家時,她妒忌我長得比她好,眼紅我比她聰明,明明一塊兒跟著二奶奶去讀書,她和二奶奶在一旁睡覺,我卻一學就會。
那會兒二奶奶總罵她是個笨瓜,二奶奶身邊的四個大丫頭,芍藥會做一手好湯水,牡丹的刺繡功夫在我之上,只有春蘭什么都不會。
她不敢欺負家生子的牡丹和芍藥,便只會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