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喊出來,紫菀先端來了一碗熱茶:“姨娘先吃一口熱茶潤潤喉嚨,大夫說了,姨娘病得太厲害,哪怕高熱退了,也得將養上好些時日呢。”
原來我是病了。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茶,紫菀便手舞足蹈,將二爺如何送我回府說了一遍。
“姨娘大喜,二爺把姨娘的賤籍給銷了,”紫菀臉上洋溢著羨慕,“二爺還吩咐李管事,在南邊給姨娘買個食肆,就像李姨娘那樣,以后姨娘也是有鋪子的人了。”
天呀,這可真是大喜。
我一激動,就被熱茶給嗆著了,抓著被子咳得驚天動地,咳得眼淚鼻涕橫流。
紫菀又趕緊來服侍我,待我能喘過氣兒來了,她便自責地紅了眼圈:“都是奴婢不好,引得姨娘咳嗽得這樣厲害,姨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指了指嗓子,告訴她除了嗓子痛,身上沒勁兒之外,我都挺好的。
紫菀最愛搜羅八卦,哪怕我不吩咐,這丫頭也愛打聽。
“姨娘回家過年后,二爺和奶奶又吵起來了,還是因為張家舅爺的事,聽說張家舅爺被判了個削耳刺字流放,要一路往漠北去呢,奶奶當即就病倒了,身下都見了紅,大年初一還沒能起得了身,年夜飯都是南姨娘和衛姨娘張羅的。”
二爺竟然這么硬氣,哪怕二奶奶懷著他的孩子,他依舊不肯在張會安一事上做讓步。
我忍不住慶幸二奶奶那惡毒的心思。
多虧二奶奶臨時起意,想要叫我親手把我的賣身契交給張太太,讓她親娘料理了我,不然,就憑二爺這般硬氣,不肯向二奶奶低頭,我要什么時候才能拿到我自己的賣身契呢。
“張太太來過咱們府上,就大年初二那日來的,坐在正院哭了一天,鬧了一天,咱們浮翠居聽得真真兒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