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二奶奶來說,暫時還有大用處。
她喜歡春蘭,因為春蘭就是她的狗,她叫春蘭咬誰,春蘭就咬誰。
可她也離不得我。
不僅僅是因為我生得還算是有幾分姿色,能幫她籠絡住二爺。
還因為我會識字算賬。
二奶奶出身登州府商賈巨富張家,在娘家做姑娘時就跟張太太一塊做生意。
她們做的生意見不得光,譬如放印子錢。
二奶奶還跟張家大爺張會安合伙開了一家賭坊。
這些都不能擺在臺面上,也不能叫張老爺知道,所以到年底,外頭送來的賬本,只能讓我這個心腹丫鬟來算。
再者,眼瞅著就年關了,李家各處的人情往來,往京城武安侯府送的年節禮,各處莊子鋪子上的產出賬本,都得二奶奶這個主母過目。
可惜二奶奶不識字,這些東西明面上是她在看,實則是我在背后盤賬。
二爺并不知道二奶奶不識字,二奶奶在二爺跟前,一直說的是讀書不多。
按理說,二爺一個戰功赫赫的少年將軍,又是侯門出身,世家大族的小姐也配得。
可大夫人偏偏給他選了一個商賈之女,還附贈了一個良妾。
二爺二奶奶成親時,京城的武安侯夫婦都來觀禮了。
武安侯對二爺的這門親事很不滿意,可大夫人卻一口咬定,二爺二奶奶就是天作之合。
大夫人對二奶奶的評價很高,說二奶奶大方溫柔,賢惠得體。
她勸二爺要好好對二奶奶,還說侯府庶子之妻,只要家世清白,又能理家,性情溫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