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里,卻被囿于后宅之中,為了一個男人而拼盡心思,與其他女人搞雌競。
她一來就擺足了姿態,跟我炫耀著她新做的衣裳,新打的首飾,和新制的胭脂。
“你我雖然都是妾,可妾與妾之間不同,我是貴妾,你不過是個丫鬟抬上來的賤妾,記住自己的身份,在這大宅院里才能活得更好。”
我輕嘆了一聲。
可惜了。
南姨娘生得這樣好看,卻是個沒腦子的。
我覺得二奶奶多慮了,她一個當家主母,何必在意幾個沒腦子的姨娘呢?
衛姨娘姍姍來遲。
她是從京城來的,原是秀才家的女兒,亦是大夫人的遠房親戚,后來家中遭了災,投奔了大夫人,被大夫人送給了二爺。
大概是自小讀過書的緣故,衛姨娘渾身書卷氣,說話嫻靜溫柔,神態可親可愛。
一一行間,總籠罩著江南煙雨。
明明是北地人,卻比南姨娘更像南邊的姑娘。
南姨娘看她很不順眼,從鼻孔里擠出兩聲冷哼:“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讀了書又如何?還不是要脫光了伺候男人,神氣什么!”
衛姨娘便很難堪,坐了一小會兒就走了。
“你要小心提防她,”南姨娘跟我推心置腹,“你不要瞧她說話溫溫柔柔,其實心腸最是歹毒,服侍她一路從京城來登州府的丫鬟,被她三兩語就給打發出去,配給了一個老頭子,她呀,心狠著呢。”
我笑著附和。
人心難測,誰知道生了一顆歹毒心腸的人長什么樣子呢。
送走南姨娘,我略微等了等,便帶著翠喜去了正房。
二奶奶果然在等著我。
我跪在地上,把三位姨娘今日來說的話,事無巨細,全都告訴了二奶奶。
反正就算我不說,我身邊的人也會說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