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怔愣地看著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認識的那個陛下。
后宮除了皇后那個病婦,她陪伴陛下的時間最長,也是最了解陛下的人。
以陛下的性子,當確鑿的證據擺在面前,他根本懶得聽狡辯的話,要么當場就發落了,要么直接讓慎刑司把人拉下去。
可這回,人證物證俱在,他居然還讓柔貴人解釋?!
是不是只要柔貴人說自己沒做過,他就相信?!
哪怕心中再不愿意,這一刻,柳貴妃也不得不承認,在帝王心中,宋姝念是特殊的……
她努力了那么久,都沒得到陛下的信任,柔貴人卻輕而易舉做到了!
柳貴妃生來就是天之驕女,哪怕是姜皇后,她也沒有放在眼里過。有生之年,她從未如此嫉妒過一個女人!
面對眾人各異的目光,宋姝念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和委屈,望著帝王坦蕩道:“陛下,太醫診斷之前,嬪妾根本不知道柳妹妹對木芙蓉花的花粉過敏,如何設計謀害她?更沒有指使過小李子做惡。”
隨即,宋姝念又看向了小李子,眼中噙著絲絲怒火:“自從你分到聽雨閣,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誣蔑我?是誰指使你做這些事的?”
小李子似乎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小主,紙是包不住火的……都到這一步了,您就承認了吧。繼續狡辯下去,有什么意義呢……”
上官貴人冷笑道:“這個狗奴才雖然犯了死罪,卻比柔貴人識時務多了。”
“柔貴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沒有人會相信你的狡辯!”
宋姝念沒有搭理上官貴人,只是執拗地望著帝王,仿佛在問,連他也不相信她了嗎?
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再冷硬的心也會軟下來。慕容玄昱甚至生出了一種,想把這個女人擁入懷中,好好保護著的沖動。
然而帝王明白,他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有了太多偏寵。若真這么做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恨不得她去死。
他不能害了她。
“一個敢謀害宮嬪的狗奴才,說的話如何能信?”
“來人,將他拖去慎刑司,仔細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