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低頭笑了幾聲，抬手抹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從耳下到脖子處，一團纏繞的黑色紋路格外駭人。他轉頭看向大帳，啞聲問道：“你就這么想我死？”

孟小阮掀開了簾子，捂著小腹慢步走了出來。

孟歸明看著她發白的臉色，眼里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孟小阮你竟然能認出我，怎么，莫非你心里還有我？”

“你做什么美夢，誰心里有你？就算是有爺爺我，也不會有你。”方庭也從大帳里出來了，呸的一口，用力啐在地上。

“你要臉嗎？”許康寧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聽到方庭的話，往許庭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頭。

方庭此時反應過來，揉了揉肩，剛想說話，突然喉頭一陣腥甜之氣，當即就嘔出一口鮮血來。

“孟小阮，今日你痛快一點跟我走，我就饒了他們。”孟歸明鄙夷地掃了方庭幾人一眼，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孟小阮。

“你做夢。”常之瀾攔到孟小阮身前，怒斥道。

“是你在做夢！常之瀾，若是她知道她那么慘全是拜你所賜，她還會理你嗎？”孟歸明笑了笑，那神情宛如一條毒蛇。

常之瀾身形繃得緊緊的，呼吸驟然沉下。

“常公子，他說的是什么意思？”許康寧抹了把嘴唇上的血，扭頭看向了常之瀾。

“常之瀾，你說啊，”孟歸明笑了起來，削瘦的胸膛一抖一抖，顫得好像要散架一樣。他太瘦了，瘦到脫形。哪里還有當初那風光霽月的模樣。

“我們三個，一起長大的。”孟小阮扶住許康寧的手，慢慢地走向孟歸明，小聲說道：“你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

孟歸明冷冷地盯著她，嘴里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怎么，你是想喚起我的舊情，放了你們這些舊人？我勸你少做無用功，在我眼里，你只是個賤婦罷了！當時我明明說過，待我與五公主成親便把你收入府中，可你才幾日便迫不及待爬了晏禾的榻，真是不知廉恥！”

“你是覺得我被你背叛了，仍該為你守身如玉，然后活活餓死、病死，被人欺辱死，對不對？”孟小阮也笑了，滿眸鄙夷地說道：“孟歸明，你永遠不覺得自己有錯，永遠覺得別人背叛你。那我問你，五公主呢？她何嘗不是對你傾心相待，一片赤忱，你是如何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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