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忘了。”司黛怔了一下,扶起被劈開的木頭,惱火地說道:“只能當柴燒了。”
“還能做成軸,或者卯榫。”孟小阮拿起墨斗和墨線,嘗試著在木頭上彈出線條。
木工這種活,她第一次做,手很生,只能一點點地摸索。
她打小就喜歡動手,喜歡嘗試新的東西,每次學會新手藝時都感覺特別滿足。就好像詩中所寫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她覺得也是有用的人,才不是無用的小女子。
此時她拿著墨斗,將墨線小心地固定在一頭,瞄了好一會,這才輕輕地松開手指,在讓墨線在木頭上彈出一條墨色直線。
“也不難嘛。”孟小阮抹了把汗,笑吟吟地說道。
“王妃臉上弄到墨了。”司凌扭頭看向孟小阮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啊?”孟小阮抬起袖子抹了把臉,只見袖口上也染上了一團,臉上被墨抹得更黑了。
“我來給王妃擦。”司黛放下斧子,抓起帕子往銅盆里浸了水,大步過來給孟小阮擦臉。
司家姐妹都是豪爽之人,不似如瑛和趙阿姑,抹臉的時候帕子還是濕的,幾番擦拭,不僅沒把臉擦干凈,水也染成了墨色,順著她的臉頰往脖子上淌。
“哎呀呀……”司黛趕緊擰干水,捧著孟小阮的臉一頓擦——
“撲哧!”司凌看了半天,忍不住笑了起來,“王妃你還不打她!她把你抹成花臉了。”
孟小阮走到銅盆前,彎下腰看水里的倒影。
風把水面吹得皺巴巴的,她的影子也跟著皺了起來。
撲嗖嗖……
夜姬落到了井臺上,瞪著一雙紅眼睛直直地看著孟小阮。
“喂,你怎么來了?”司黛看向夜姬,順手掬了捧水澆它。這家伙怎么不跟著三妹妹,自己亂飛。
夜姬飛快地扇起翅膀,把司黛澆的水撲了回來。
冰涼的水珠飛到司黛的臉上,澆得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