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今兒是簡單的,以后我們還要學齊針,套針,長短針,切針,拉針……”孟小阮娓娓道來,把每種針法的特點都教給了眾人。
“顧姨娘您真是好人,竟都愿意教給我們。”許小雁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眾人也跟著點頭。
“我的針法,也是嫡母和幾個姨娘一起教的。我嫡母雖然為人冷淡,但也沒有為難過我們幾個庶出的。她常說,女人在后宅不易,互相扶持著過完一輩子吧,不必為難彼此。”
孟小阮想到那個一條白綾自盡了的嫡母,嘆了口氣。
一群女孩子怔怔地看著孟小阮,神情復雜。她們都是困在這后宅里的人,一生為奴,也不知哪天能看到自由。
“可是年過完了,丹陽郡主也快嫁進來了吧。以后我們怎么辦哪?”許小雁突然拖著哭腔說了一句。
眾人聽著,又都同情地看向了孟小阮,誰都知道,丹陽是容不下孟小阮的。
“繼續吧。”孟小阮知道她們在想什么,淡淡地笑了笑,又拿起了繡針。
她親眼見過嫡母躲在花園里哭得縮成一團,顫抖得像深冬將死的枯蝶。那天,父親娶了四姨娘。晚上嫡母一個人躲在園子角落里,咬著帕子,牙都咬出了血,眼淚把臉上的妝都糊花了。她十七歲嫁給父親,只生了一個女兒,后面怎么都懷不上了。父親那個人古板固執,總覺得沒生兒子,是對不起祖宗,所以又娶了三房姨娘。四姨娘生產時難產,一尸兩命走了,還是嫡母一手操辦的后事。
自打在園子里見過那一幕后,她對嫡母的個性冷僻就理解了許多。沒有哪個女人愿意丈夫躺到別的女人的被窩里去,她也不愿意。
可這世道就是這樣,男人總是三妻四妾。她想掙扎,想反抗,想努力為自己搏上一搏,又擔心自己的不顧一切,連累兩個妹妹。妹妹再大一點,她錢再攢多一點,說不定她想要的一切就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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