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搖搖頭，又閉上了眼睛。

“你得好起來，你不想晏禾了嗎？他還在等你。”常之瀾咬咬牙，沙啞地說道：“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去。對了，你的鳳冠。”

他小心翼翼地把孟小阮放回被褥上，快步走到屋角，從箱子里捧出了鳳冠。

“它在這兒。”

鳳冠放到了孟小阮面前，可她只是把臉往枕中藏了藏，沒看它一眼。

常之瀾無助地跪坐在她身邊，沉默了好久好久，小聲說道：“小阮，哪怕是為我呢？你若真不肯堅持了，我怎么辦？小阮你是我的命，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命……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當初我如果像個男人，我能大膽一點，孟家落難時我在你身邊，我就可以帶你走。走得遠遠的，去海邊，去草原去山林。這樣你就遇不到那個人，你會平平安安，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會像兄長一樣，替你擇一夫婿，你二人白頭偕老，兒孫繞膝。如今我每每想起來，都想殺了我自己……”

“師哥，別說了。這些跟你沒關系。”孟小阮的手慢慢伸了出來。

常之瀾趕緊伸出雙手，小心地捧住了她冰涼的手。

“我喝湯。”孟小阮虛弱地說道。

常之瀾喜出望外，趕緊抹掉眼淚，把湯端到她的面前。

“我喂你。”他哽咽道。

“我抱著姐姐。”

兩個妹妹跑了進來，二妹妹坐到了孟小阮身后，用背頂著她。三妹妹捧著雞湯，小嘴嘟著，呼呼地吹著熱氣。

“小心燙。”常之瀾握著小勺，喂到了孟小阮的唇邊。

孟小阮喝了幾口湯，再也吃不下去。

“再喝一點吧，姐姐。”三妹妹眼巴巴地看著她，小聲央求道：“求求你，再喝一點點。你要吃多多的才好得快。”

孟小阮吃力地搖搖頭。

實在吃不下。

孟小阮又躺了下去，小聲說道：“我沒事，你們去吃飯吧。”

“我陪著姐姐。”三妹妹躺了下來，小手輕輕地摟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