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我和阿姑去挖坑。”許小雁跑過來，紅著眼睛要扶他坐下。

“你們可以嗎？”方庭扭頭看向她們。

“可以。”趙阿姑用力點頭。

兩個女孩子拎著刀去了附近找地方，如瑛又打了一些水過來，姐妹三個給顧初荷擦洗掉臉上手上的血污，看著她身上臟破不堪的衣服，孟小阮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換給了顧初荷。

“我的衣服雖也臟了，但是料子是極好的。”孟小阮給她系上盤扣，啞聲道：“下輩子望你真正找個如意郎君，只娶你一個，只疼你一個。孩子我會好好養，就跟咱們姓顧……”

她看了看外面，一輪月掛在綿綿大山間，溫柔地拋灑著清輝。

“顧山越，叫這個名字吧。他與親娘一起越過了這高山，以后會成材的。”

“小山越，要好好活著啊。”二妹妹抱起小嬰兒，讓他輕輕地在顧初荷的懷里靠了靠。

母子兩個現在就要分別了，今生不得再相見。

待挖好坑，三姐妹親手把顧初荷放進去，掩埋黃土，在樹上刻上記號。

“給你們大姐磕頭吧。”孟小阮讓兩個小妹妹跪下，啞聲說道：“以后我們孟家，還是四個人呢。姐姐安心投胎去，待我們安定下來，給你多多的燒紙錢，放心，忘不了你。”

“我會吃餅給你看的。”三妹妹扁著小嘴，哆哆嗦嗦地哭：“帶你兒子一起吃給你看。”

她才五歲呢，已經經歷這么多回生離死別了。

孟小阮摸摸她的小臉，輕聲道：“我們三妹妹做小姨了。”

三妹妹抹掉眼淚，緊緊地抓住了孟小阮的手，抬起小臉看向她懷里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嬰兒。

“小山越，我是小姨，你要聽話，乖乖長大。”

“王妃，我們要出發了。”方庭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