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師哥送來的，說是外邦運進京中的美人果。”她剝開果皮，露出里面晶瑩剔透的果肉，掐了一點兒嘗了嘗，又酸又甜地汁水瞬間在舌尖上化開。

“師哥還送什么了？”他在貴妃榻上靠著，順手拿起一只果子在手里掂了掂。

她這溫柔的嘴唇里叫出師哥二字，實在讓他酸得很。

“送了些筆墨和書。”孟小阮勾著小腦袋，很認真地回他的話。

晏禾的視線落在她后頸處一塊暗色的痕跡上，眸色一沉。這應該是他那日在船上弄的，這都過了三四日，竟還如此刺眼。方才想讓她一起在浴殿里泡泡，她怎么都不肯，想來她這身上還有更多的傷處，不肯讓他看見。

“顏兒，你過來。”他坐起來，朝她伸手。

孟小阮看了看他，拿著吃了一半的果子走到他面前，伸手給他：“要吃么？”

晏禾搖頭，握著她的軟腰，小聲哄道：“我瞧瞧你身上的傷。”

“我沒事了。”孟小阮搖頭，推開他的手，坐在一邊慢慢地咬著果子。

“那讓我看看。”晏禾勾住她衣裙上的彩帶想解開，看一眼才放心。他懷疑自己把她弄得太狠，身上太狼狽，所以才不肯褪下衣衫。

“明天再看吧，等下又要穿回來。”孟小阮把手里咬了一半的果遞過來，輕聲道：“你要不要嘗嘗？”

在藥廬看到他時，心里全是喜悅，完全忘了祈容臨給她扎針留下了痕跡。之前事后她都沒有扎過金針，他這么聰明，若是看到金針之印，肯定會懷疑。

入夜。

孟小阮睡熟了，晏禾小心地拉開她的衣裙，看著她身上那青青紅紅的痕跡，滿臉歉疚。

“以后都不會了。”他俯下去，在她如雪般細膩的面頰上親了一下，啞聲說道。

窗子外響起了輕輕鳥鳴聲。

晏禾輕手輕腳地起來，把燭火調暗，這才披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