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晏禾抓住她的手,把藥放進她的手心,冷著臉說道:“冷水無用。”
原來他以為她用冷水是為了克制桃香藥。
“不是的,我只是想洗洗。”孟小阮趕緊解釋道。
“冷水洗身子?”晏禾看著她凍得通紅的臉,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很好,你很強壯。”
“還行……”孟小阮硬著頭皮回他。
他真是白操心!晏禾猛地握住拳,藥丸在他的掌心被捏成了一團爛泥。
“愛凍就凍。”他小聲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孟小阮越想越迷糊,從花園遇上他起,她真的挨了他好多罵了,真不知道他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氣性。
過了會兒,管事太監帶著幾個婢女,拎來了兩個大炭爐子。
炭火燒得旺旺的,屋里的氣溫一下就升了上來。她坐碳爐前捧著繡籮,準備做幾雙厚實的護膝。王府里派發的襪子有點薄,她尋思做幾雙可以賣錢。正好白天做布狗子和長手套拆了一件衣服,剩下的裁成棉褂子,再多出來的全做護膝。
燭火搖搖,她坐在炭爐前,安安靜靜地縫衣服。
晏禾起夜時,對面的屋子還亮著燭火,她的影子映在窗上,隨著拉扯繡線的動作,不時晃動幾下。他突然想到了白天被他丟掉的那支釵,又有些后悔,那枝玉釵真的很適合她,是喜鵲銜珠,喜鵲尾巴上還鑲了三枚白玉,又素凈又貴氣。
站在窗口看了會,他穿好衣服,拿了盞琉璃燈籠,獨自往花園走去。找了好一會,只見許康寧拎著一只燈籠喜氣洋洋地走過來了。
“這么晚你亂逛什么?”他停下腳步,盯著許康寧問道。
“王爺。”許康寧看清是他,笑嘻嘻地行了個禮:“師父讓我子時去花園里采月下梅花蕊,給五公主入藥所用。”
晏禾的視線落在許康寧的手上,他戴了副長長的手套,一直箍到手肘處,連手帶胳膊都包得嚴嚴實實的。
“去吧。”他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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