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抹吧,我不敢碰到你,我……怕再打到你。”他垂著眉眼,低啞地說道。
孟小阮腦子里飛快閃過一個念頭,試探道:“你也這樣打到過別人?”
“嗯。”晏禾點頭,沉默了一會,這才抬頭看向她:“女子碰到我,我會很反感,有時候也并非出自本心。”
“哦,原來并非出自本心。”孟小阮心里已經隱隱明白了,但嘴上還是不想饒他,撇撇嘴角,嘲諷道:“若沒這毛病,只怕已經三宮六院,兒孫滿堂了。”
“或許吧,開枝散葉,也是身為皇族的責任。”晏禾坦誠地說道。
孟小阮又氣又好笑,他還真是一如既往,想什么就說什么。她抓起帕子,幾下子就抹掉手背上的藥油,淡聲道:“陛下回去歇著吧,別吵醒夭夭,她現在正生氣。”
“好,藥油我放著。”晏禾站起來,把藥瓶放到了一邊的小桌上,快步走了出去。
孟小阮拿起那瓶藥油,緊緊地攥在了手心。原來晏禾并非存心想演戲給她看,他幾次三番推開他,完全是因為當年的金針術。
“還有……”晏禾剛出去,突然又掀開簾子,半個身子探了進來。
“什么?”孟小阮轉頭看向他。
“朕說你可以打回來,是真的。”晏禾看著她,一臉嚴肅地說道:“朕從來出必行。”
“好。”孟小阮聞,起身就朝他走了過去。
晏禾猶豫了一下,說道:“孟姑娘出來再打,莫要驚醒了夭夭。”
“好。”孟小阮又點頭。
出了大帳,晏禾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轉身,烏黑的瞳里閃過一抹黯色,靜幽幽地看著孟小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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