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銀子,孟小阮臉又紅了。她默默地把銀子抓到手心,然后找了只小瓷壇過來,把銀子放了進去。
“主子真寵姑娘,一個月有五兩。”婢女眼睛都在放光,端茶倒水的手腳都麻利了幾分。
給五兩銀就叫寵么?
孟小阮苦笑,她要的好,是琴瑟和諧,不離不棄,相伴白頭。
晏禾再富貴滔天,也成不了她的郎君。
幸好,她只是替玉娘一陣子。一個月到了,玉娘就算不回來,她也是要走的。
她埋頭重新捋好繡線,小聲問道:“主子還有些什么嗜好和禁忌,你一起告訴我吧。”
“主子不喝冷茶,夜里沒有他的命令,不能進他的房間。房間不許點香,不許用紅色。”婢女扳著手指,一一說給她聽。
孟小阮暗暗記下。要想過得順利,少觸他霉頭比較好。
夜里,玉娘爹派人遞了兩封信進來。
一封細細列明了玉娘的生活習慣。她要與玉娘換回來,就得扮得像玉娘。另一封是二妹妹親手寫的,告訴她姨娘已經安葬了。
二妹妹的字很稚嫩,讓孟小阮不要太辛苦,要多吃飯。二妹妹在信末還寫了一句:“我攢了半個芝麻餅,很香,等姐姐回來吃。”
最后一個字被水漬給泅開了,想來是二妹妹的眼淚吧。
小丫頭這是怕她一去不回。
她找婢女要了筆墨,寫了個字條,用油紙包了幾塊甜甜的點心,依然托辦事的婆子送出去。
那婆子不太愿意,一個勁地嘀咕嘟囔,嫌玉娘一家事太多。孟小阮心一橫,拿了一兩銀子出來給婆子,婆子這才眉開顏笑地去遞信了。
月色深深。
孟小阮躺在榻上輾轉反側,腦子里跑馬燈似的跑過好些事。她想起了第一次見晏禾的時候,他出征大勝歸來,騎在高頭大馬上,身穿亮锃锃的黑色盔甲,一把鎖骨弓背在背上,威風凜凜。
她當時剛與孟歸明互通心意,出去買繡線,準備給孟歸明做衣裳。站在人群中,遠遠地看了晏禾一眼,轉身就進了鋪子。
誰能想到三年后,她竟然成了晏禾的帳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