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臟六腑潰爛而亡。”祈容臨垂著眸子,低低地說道。
“你不必緊張,你也是怕王爺遭此大難。而且,真正可惡的是那個下毒的人,”孟小阮抬頭看向他,好奇地問道:“這人一直沒找出來嗎?”
祈容臨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長寒關大戰之后,能留在王爺身邊的都是忠心耿耿之人。那是從血海尸堆里結成的情誼,不是一般人可以動搖的。”
“白家兄弟也是如此?”孟小阮問道。
“他只是野心大,不至于會背叛王爺。”祈容臨沉思一會,說道:“當年在長寒關,有一戰極為險峻,幾乎到了彈盡糧絕之際,王爺與我們一起飲雪水,食腐肉,愣是扛過了整整四十二天。現在王爺身邊的,都是這一仗里活下來的,感情更不一般。”
“可能接近王爺的人,也是王爺能信任的人吧。”孟小阮想不出答案,抬起手腕,只見腕上一點瑩綠順著血管慢慢地游走。這瑩綠是今日才出現的,月殞被祈容臨的藥禁錮在腕上,只要不散開融入血脈,她便能安然無恙。
“王爺……他沒發現吧?”祈容臨看向她雪色細腕,艱難地問道。
“嗯,我戴著鐲子,他看不到。”孟小阮把玉鐲捋好,起身往外走去:“你忙吧。”
“王妃……對不起。”祈容臨不敢看她的背影,一雙手攥著給她號脈的帕子,低低地說道。
孟小阮微微側過臉來,輕聲道:“這些日子你已經說過不下百次對不起了,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我也不信這月殞能要我的命,只要我不想死,我便能好好活著。祈大人,好好找解藥,我信你。”
祈容臨面上漲紅,轉身抱拳,長揖到底:“是。”
孟小阮真不信命,若是她信,當日早就向海公公低頭了。她的腰細,但絕不軟,是不會服輸的。只要是毒,就有解藥,她就能好起來。
“王妃,您姐姐來了。”如瑛在外面等著她,見她出來,連忙迎上前來。
孟小阮朝她身后看去,只見顧初荷頂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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