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就當他是個上藥的棒槌好了。孟小阮脹紅了臉,心一橫,坐到了榻上。柔軟的手扯著裙帶,眼睛一閉,直接拉開。她只穿了件襖裙,里面沒有褲子,唯一一條棉褲被她拆成了兩條小的,給了兩個妹妹。現在兩條纖細的腿就在襖裙里立著,白嫩嫩的。
“我給你擦手腕,你解裙子干什么?”他雙瞳輕斂,抬頭看她。他記得昨晚一直握著她的手腕,她哭的時候說過手腕疼。
是她誤會了……
孟小阮大窘,趕緊把裙襖系上,結巴道:“我、我自己來。”
眼看裙帶就要系上,晏禾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腿彎,把她往面前帶了一點。
“你素日里就這么穿?聽說你家也有點家底。”他聲音有點啞。
孟小阮心里又慌了。玉娘家是有家底,可是她沒有啊。而且替玉娘來的事太過匆忙,玉娘家也沒想到她會窮到連條襖褲也沒有。
“這么冰。”晏禾擰眉,有些不悅。
外面飄著雪,她的腿此時凍得像兩段寒玉,進屋子這么久了也沒暖過來。
孟小阮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囁嚅一會,說道:“我去烤暖一點再讓主子捏吧。”
他沒事捏她腿干什么?
“回屋去吧。”晏禾撤回手,淡淡地說道。
今日叫她過來,也只是說說規矩,沒想真讓她侍奉。而且,他也只會在月殞之毒發作之時再來這小院。
孟小阮松了口氣,趕緊系好裙帶,給他行了個禮。
她想逃開的心思太明顯了,嘆氣也嘆得明顯,傳進晏禾耳中,十分刺耳。他把藥瓶丟給孟小阮,翻身倒下,不再朝她看一眼。
孟小阮捧著小瓶子,走得飛快,好像身后有猛獸在追。
聽著慌里慌張的關門聲,晏禾更不痛快了。當即就想把她給叫回來,可人剛坐起來,又覺得沒這必要。頂多兩個月,他便不會再踏進這宅子半步。
隨她去。
院子一角的廂房。房間不大,陳設簡陋,原本是奉茶丫頭住的地方,現在給了顧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