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在地上放了個小墊子,讓夭夭坐在上面,晏禾看了看,自己也坐到了地上,父女兩個趴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下起了棋。
車廂里很靜,只有父子兩個棋子落下的聲音不時響起。
“這么會下棋,一定是隨朕,朕六歲前就自己跟自己下棋,全靠智慧。”晏禾看著白嫩的小手果斷地落下棋子,不禁驕傲起來。
孟小阮嘴角抽了抽,以前他可從來不自夸,如今倒是夸得順暢自在。
“是爹爹教夭夭下棋的,爹爹還教夭夭背詩呢。”夭夭不客氣地打碎了晏禾的美夢。
“父皇也會,以后父皇教你。父皇還會騎馬,射箭……”
“可我爹爹也會啊,我爹爹一箭就能射死一只大豹子,我爹爹好厲害的!”夭夭抬起小腦袋,驕傲地說道。
“你就沒教她一點什么?”晏禾心塞得很,扭頭看向了孟小阮。
“娘教唱歌,烙大煎餅,養小雞……父皇大叔你會孵小雞嗎?”夭夭興致勃勃地問道。
晏禾嘴角抽了抽,“不會。”
“我教你孵小雞。”夭夭笑瞇瞇地說道。
“你是大周國的公主,”晏禾話至一半,見夭夭一臉期待,原本想讓她學字學畫的那些話全吞了回去,改口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周國的公主是什么?”夭夭好奇地問道。
“你是皇帝的女兒。”晏禾解釋道。
“我爹爹不是皇帝呀,我爹爹是糕點鋪的掌柜。”夭夭一臉認真的糾正道。
晏禾有點泄氣,抓了把木頭棋子在手心里握了一會,沉聲道:“夭夭想射大雁嗎?父皇帶你去騎馬,射大雁。”
“不要,大雁摔下來會疼的。”夭夭小眉頭皺成了一團,丟開棋子就撲進了孟小阮的懷里。
晏禾的挫敗感抵達了頂峰,他沉默地收好棋子,貓腰鉆出了馬車。
“娘,他怎么了?”夭夭歪著小腦袋,小聲問道。
“你不和他玩,他很沮喪。”
“我只是不想打大雁,大雁每年很辛苦地飛去南方過冬,再飛回原來的家,它們這么累,還要被我們射下來,那也太可憐了。”夭夭扳著手指頭想了會兒,打開了她的小包袱,從里面翻出了木頭小母雞,也鉆出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