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殞之毒真是古怪,折磨你的身體,偏偏還要給你一張艷絕天下的臉。一雙眸子水波瀲瀲的,柔中帶著幾分慵懶的媚意,唇瓣更是紅潤柔軟,就似涂了鮮艷的玫瑰花汁,還帶著股香甜味兒。
“那屬下去打水。”司黛拔腿就走。
司凌去取爐,趙阿姑去兩個妹妹的營帳收拾東西,小營帳里現在只有小夫妻呆著。
“這榻硬了點,我讓人拿幾張毛皮過來,給你墊著。”晏禾走過去摁了摁榻上的被褥,眉頭皺了皺。
“你與將士同吃同住,我也可以。她們用什么、我就用什么,不必為我破例。”孟小阮攔住他,溫柔地說道:“我又不是那種嬌滴滴、吃不得苦的人。”
“我可不舍得我的娘子吃苦。”晏禾不容她拒絕,叫了方庭過來,讓他去取兩張熊皮給孟小阮墊在榻上。
“如此張揚,那些將軍們會說我不懂規矩。”孟小阮拽著他的袖子,小聲說道。
晏禾笑笑,沉聲道:“再說你連蠱狼都不怕,還怕別人說三道四?”
“我是怕讓你遭人非議,”孟小阮朝帳外看了看,輕聲說道:“你是要坐那個位置的人,得讓人心服口服,才能坐得穩走得順。”
京城城外的勤王之軍有三十萬,而玄衛軍不過六萬余人,時機不成熟,還不能開戰。此時就得低調行事,確保軍心穩定。
“男人想讓人服氣,靠的是手段和能力,不靠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晏禾捏捏她的小臉,嘴角勾笑:“顏兒放一百個心,你家夫君自有讓人臣服的本事。”
孟小阮想了想,倒也是這道理,“夫君說得對,是我淺薄了。”
“這不淺薄,是謹慎。謹慎是好事,外面那些人看似忠誠,隔著皮囊,誰也不能斷定明天他們會不會繼續忠誠于我。”晏禾看帳外看去,一隊巡邏的士兵正穿過前坪,幾個身著官服的男子正往這邊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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