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母親當年的恩客贈的？

想到恩客二字，孟小阮臉上燒得通紅。母親貌美，但平常根本不愛打扮，總是素衣素釵，更不會去搶嫡母風頭。如今想想，母親好像是故意藏拙。但她心里一定是很苦的，不然不會常年憂郁，不見笑顏，年紀輕輕就病死了。她死的那年，才二十四歲，正是如花一般的好年紀，當時三姨娘說過，最美的芍藥也比不上娘親的美。

孟小阮看鏡子，她的容顏不知能不能比得上娘親最美的時候。

入夜了。

晏禾果然沒有回來，孟小阮擔心他，久久不能入眠，忍不住披衣起來，坐在燈下看書。她白日特地找出來的民間戲本子，這些戲本子里不僅有男歡女愛，還有女子衣飾的描寫。她特地翻了幾本看了，想找到與金釵相似的描寫。

“怎么還不睡？”晏禾的聲音傳過來了。

孟小阮合上書，轉頭看向他。

他喝酒了，身上有一股青竹氣味的酒氣。

“你不回來，我就睡不著。”孟小阮起身過去，抬手給她解披風。

晏禾俯下來吻她，啞聲道：“我猜到了。”

“去洗洗，一身酒氣。”孟小阮把披風掛好，過來推他去浴殿。

“你與我一起。”晏禾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啞聲說道：“你今晚不許拒絕我。”

孟小阮面上一紅，之前幾日她怕讓他看出月殞端倪，所以愣是沒答應他的索要。今日看他滿目灼灼，再拒絕可就不成了。

“知道了，你先進去。”孟小阮垂著眸子，害羞地把他往里面推。

晏禾見她應了，索性一把將她拉到面前，抱著就往浴池走。

孟小阮有些慌，趕緊摟住他的脖子，把手腕藏在他的背后，小聲說道：“我身上還有些傷，你把眼睛蒙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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