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孽障竟如此目中無人!”
淮安侯氣得吹胡子瞪眼。
兄長處處為他著想,安排妥帖,這孽障不感恩戴德也罷,居然還敢拒絕!
裴禹瑾笑著寬慰父親:“翊之如今已是圣上親封的正二品驃騎將軍,心高氣傲些也是尋常……”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淮安侯怒火中燒,“正二品又如何?禹瑾你是世襲罔替的淮安侯世子,是準駙馬、天子女婿!”
聽了這話,裴禹瑾眸底的笑意才真切了幾分。
是啊,他才是侯府世子,是即將迎娶公主的駙馬。
兩日后,勤政殿東暖閣內。
正中龍椅,皇帝劍眉緊蹙,神色冷厲,威嚴盡顯。
李康寧坐在母后身側,一副六神無主的無助模樣。
康皇后看在眼中,心疼得宛如針扎,眼眶紅紅的。
“寧寧不怕,母后定會為你做主的。
”她將女兒抱進懷里。
李康寧愧疚更濃,只乖巧地點了點頭。
而跪在底下的杜若卿哭得抽抽噎噎,仿佛隨時就要暈厥過去。
淮安侯父子甫一進殿,迎面就是這么個場面。
裴禹瑾瞳孔陡然一縮——
杜若卿怎么會在這里!?
淮安侯卻是一臉茫然,不知圣上宣召所為何事。
皇帝直截了當,冷聲道:“既然裴世子與旁人有情,原定的婚事就此作罷。
”
他用不容置喙的語氣,“朕已命禮部之人回京城淮安侯府,收回賜婚的圣旨。
”
裴禹瑾僵在原地,仿佛天靈蓋都遭受重重一擊。
康皇后嗓音軟甜卻滿含怒意,“雖說天底下男子多有三妻四妾的,可本宮看不慣這些,也不允許女兒的夫婿有這等處處留情的劣習!”
天底下暗諷她是妒婦、獨霸后宮的人多了去了,她也索性將這話擺到明面上來。
“這……陛下,皇后娘娘,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淮安侯額上太陽穴突突直跳,滿臉不可置信。
“杜氏,你再將方才的話如實稟報。
”康皇后冷著臉。
杜若卿悄悄望了公主一眼,得到肯定后,她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