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子出售以后我驅車回到與宴池同居的房子,打開門是一片黑寂。
想來宴池已經許久未回過這里,一直在醫院照顧顧寧。
我扯了扯嘴角。
這樣也好,我也不想與他打照面。
我的大多數東西都是在次臥,這幾年來我時常因為顧寧與宴池吵。
冷戰期間我都住在次臥,而且每一次都是以我低頭結束。
想到這,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苦笑,我以前可真卑微啊。
關于宴池的東西我一樣都沒留,兩個小時后我隨手抽了張紙巾擦拭額角的汗珠。
電話響起,看先來電顯示是母親,我猶豫了一下才接起。
“喂,媽。”
母親蒼老的聲音夾雜著喜悅,“音音啊,怎么樣,領完證沒有啊?你跟小宴商量好什么時候辦婚禮沒有。”
喉嚨里好像被什么東西哽住,我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出聲。
沉默很久,在母親疑惑的催促聲中,我將哭腔壓下,“媽,我不結婚了。”
“怎么回事啊?音音?發生什么事了。”
母親的聲音略帶焦急。
我冷靜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我跟宴池不合適。”
母親的聲調提高質問我,“音音,你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怎么臨了結婚你才說不合適?音音啊,別鬧小孩子脾氣,你已經27了,不是小孩了。”
母親甚至沒有問我發生了什么,就一股腦的讓我結婚。
我眼眶瞬間蓄滿淚水,我捂著嘴不讓哽咽出聲。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媽,我就是不想結了!”
“你這孩子!不結婚你想干什么!”
母親聽見我倔強的話,語調加重,“音音,有什么好好說,你跟小宴這么多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
“不要了。”
母親的聲調突然提高估計是還想勸我,話還未出口,下一秒一陣沉悶的落地聲從話筒傳來。
我試探的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我慌了,“媽!媽!你怎么了!回答我!”
若有若無的痛苦呻吟聲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到我的耳朵里。
心瞬間被揪成一團,我驚慌失措的掛斷電話,打開家里的監控畫面。
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手機像是涂了油一般從我顫抖的手里滑落,滾到沙發底下。
我急忙跪下伸手去撈沙發底下的手機。
監控畫面里顯示我母親正痛苦的捂著胸口伸手去夠桌上的藥。
隔著屏幕,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穿越到畫面中將近在咫尺的藥喂進母親嘴里。
對,打電話,找人幫忙!
此時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救媽媽。
我迅速打開通訊錄給小姨打去電話,小姨一家與我家同在一棟樓。
快點接啊!求求你,快點接!
等待電話接通的十幾秒讓我感覺像是過了幾百年。
終于,在我的祈禱下,小姨接起電話。